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檔案的首頁上貼着唐雅身穿法警制服的標準照,她看上去是那麼的英姿颯爽。姜泳男一下想起在漢口碼頭送行的那個清晨。他穿着嶄新的日式軍醫制服,提着皮箱陪伴母女倆走上輪船。快到船艙進口處時,唐太太遲疑不決地停下,用一種百感交集的眼神望着姜泳男,在心裏想要是真有這麼個女婿也不錯,但她說不出口。踟躕了一會兒,唐太太只能喃喃地說,姜醫生,您是我們娘倆的大恩人,我們會記着您的大恩,我們一定會報答您的。
姜泳男放下皮箱。他看着唐雅,說,這沒什麼,你們很快會與唐先生團聚的。
說完,他朝母女倆微微一躬身,卻在轉身的瞬間,有種回過去把這個女人抱進懷裏的衝動,就像真的在送別未婚妻子那樣,把頭埋在她的秀髮間,使勁地把她身上的氣息嗅進肺腑。姜泳男直到下船,站在人羣中,才扭頭回望。他看見唐雅仍然站在船艙的進口處,手把着船欄,一動不動地俯視着自己。
風吹動着她旗袍的下襬。
其實,在White night酒吧的後巷裏,姜泳男很快就被精於格鬥的安德森武官擊倒在地,被他雙手掐住了脖子。他是在垂死的一刻見到唐雅的,風吹動着她旗袍的下襬。
唐雅用腳把他掉落的手術刀踢到他手邊,姜泳男這才一刀割斷了武官的喉管與動脈。
姜泳男從熱乎乎的血裏爬起來時,武官還沒有嚥氣,還在地上扭動着身體。此時他只說了三個字:你快走。
唐雅踩着石板路慌忙離去的皮鞋聲又在耳邊迴響時,郭炳炎用手指敲了敲那份檔案的封面,意味深長地說,亡羊補牢,猶未晚矣。
姜泳男固執地說,那只是個喝多了的女人。
這個女人可是中央警校的特訓班出身。郭炳炎的言下之意,姜泳男當然明白。中央警校的教務主任一向由軍統局長兼任。多年來,戴笠把大量的年輕學員吸納進軍統,再安插到各個政府部門。這在重慶已經不是什麼祕密。這時,郭炳炎仰起臉說,我從不害怕面對敵人,但我們不能不提防背後那些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