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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若水跟着一口吞下酒,臉馬上漲得通紅,張着嘴往外呼了好幾口氣,才說,這是化學反應。姜泳男笑了,又搖了搖頭,說,是基酒不對,我再也喝不到它原來的味道。
那就忘了她。江若水以過來人的口氣,說,找一個新的女人,試試新的味道。
江若水新近的女人是州立中學裏的美術教師。南昌淪陷時跟着以畫爲生的丈夫一路南逃,到了贛州城外,畫家失足掉進章江淹死了。江若水用兩雙玻璃絲襪與幾盒美國罐頭就把她摟進了懷裏。
姜泳男第一次在這個叫淑芬的女人家裏見到沈近朱,是江若水刻意安排的一次聚餐。四個人圍着八仙桌推杯換盞,話不捅破,卻又彼此心照不宣。熱戀中的男女總是樂於撮合別的男女,其實只是爲了讓自己的歡娛裏多一對玩伴。
第二次,江若水帶着她倆出城踏青。在梨芫村外的樹林裏野炊時,望着兩個女人坐在西北湖邊的背影,他由衷地說,抗戰夫人也是夫人嘛,她們需要男人,她們更需要得克薩斯的牛肉罐頭。
沈近朱是個嬌小而不幸的女人。新婚不久,丈夫便隨部隊開拔,一去不返。兩年後,她收到那封陣亡通知書時,剛剛晉升爲緝私專員的父親正因貪贓與枉法受到公審。就在他被押赴刑場執行槍決的當晚,日軍的飛機空襲了贛州城。沈近朱是眼睜睜地看着母親與妹妹被壓在一根橫樑下活活燒死的。
一天夜裏,姜泳男在女人的抽泣聲中驚醒,發現沈近朱蜷縮在被子裏緊捂着嘴巴,冰涼的淚水卻早已滲透了牀單。姜泳男找不出可以慰藉的話,只能伸手環摟住她。嬌小的女人很知趣地抹乾淨眼淚,翻身上來。她的性慾從來都是那麼的激盪,亢奮中還帶着點遷就的意味。
很多時候,姜泳男仰視着這個在他身上馳騁的女人,總覺得自己就是她那個陣亡的丈夫。
淑芬匆匆趕到梨芫村那天,姜泳男正在給學員講解湯姆森機槍的構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