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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炳炎笑了。他用一種笑眯眯的眼神審視着姜泳男,說,這些年裏,你一定覺得組織拋棄了你……讓你去武漢執行的任務,是我對你的懲處,是我在借刀殺人。
姜泳男站得筆直,毫不猶豫地說,是。
郭炳炎收斂起臉上的笑容,俯身拿過自己那個茶杯,對着杯沿吹了好一會兒,才說,你以爲那位神父會平白無故地爲你去死嗎?說完,他抿了一口茶,又說,信仰終究還是抵不過親情……他揹負的十字架就是他的私生子……那個孩子後來由組織出資送去了美國,明年就該從弗吉尼亞大學畢業了。
在姜泳男將信將疑的眼神中,郭炳炎臉上重新恢復了笑容。再次示意他坐下後,兩個人一下變得熱絡,如同兩個久別重逢的戰友,話題從姜泳男離開贛南調任到青年軍開始,一直說到他率部在緬北地區的芒友與盟軍會師。
短暫的沉默後,郭炳炎像是感到累了,用手使勁地搓了搓臉後,問,你什麼時候走?
姜泳男說,師部的命令是讓我暫留在新六軍的駐渝辦事處。
我剛剛參加了爲金九送行的晚宴,他三天後就會動身回國。郭炳炎不動聲色地看着他,說,只要你沒脫下這身軍裝,你走到哪裏都是個逃兵。
我沒有回國的打算。姜泳男一下覺得身體裏的血液都快凝成了冰。
看來,你真的已經不信任我了。郭炳炎的面容變得有點哀傷。他從軍服的內袋裏摸出一個信封,抽出裏面的一張退役文書,展開,放在茶几上,說,這是我爲你準備的,簽上名字,光明正大地走。
姜泳男冰冷的血液瞬間在體內沸騰,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