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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雅卻一下想起了他們在漢口碼頭上的分別時刻。她一直待到姜泳男離開很久,才慢慢地轉過身去,嘩地拉開窗簾,推開窗戶,手把着窗欄,一動不動地俯視着喧鬧的大街。唐雅又想起那天,他就站在岸上的人羣中轉身回望,穿着一身嶄新的日本醫官制服。
幾個小時後,載有韓國臨時政府成員的客機準時起飛,但姜泳男並沒能登上飛機。在前往九龍坡機場的路上,他被一隊臨檢的軍警捕獲。
當晚,突擊夜審到第二輪時,換班的預審官捧着一份卷宗進來,還沒問上兩句,就取出幾張照片,走到姜泳男面前,說,你看清楚,想明白了,老老實實地交代。
照片顯然剛沖洗出來不久,一捏就留下一個手印,上面是姜泳洙排隊正走出虹橋機場的門口,人羣中站着他翹首以盼的妻子與女兒。姜泳男長長地吐出一口氣,說,你們國民政府也講究連坐了嗎?
預審官搖了搖頭,說,他們什麼時候走,怎麼個走法,都取決於你的供詞。
兩個月後,重慶地方法院當庭宣判,以謀殺罪判處退役軍官姜泳男死刑,擇日執行。
爲了歡度即將來臨的春節,記憶咖啡館的頂棚上垂掛着許多紅燈籠,不中不洋的,卻透着一種別樣的喜慶。只是,夜還沒有足夠的深,大廳裏顯得賓客寥落,只有一個年輕的琴師在反覆彈奏着一首鋼琴曲。
唐雅坐在吧檯前的一把高腳椅上,神情專注地把伏特加與涪陵米酒倒入調酒器,用力地搖成乳白色的液體。然後,一杯杯地灌進自己的喉嚨。以至於老金坐到她身邊時,她的眼睛已經開始發直了。
你這是幹嗎呢?老金看她的眼神還是那麼的痛心,說,有什麼話不能在單位說嘛。
你嚐嚐看,我怎麼就是喝不出以前的味道了。唐雅說着,倒了一杯,推到老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