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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禮之後,寶生找出師父的一件短袖綢衫,改了改穿在自己身上。天是那樣熱,他穿着綢衫卻仍像個學徒,還是一大早起來就打掃鋪子,打烊時清理案板。
寶生在腦子裏盤算了好幾天,纔在晚飯時忽然對胭脂說,沒個幫手真的不成。他不敢看着胭脂的眼睛,只低着腦袋對着碗裏的白米飯,說等成了婚,他就去物色個徒弟來。寶生說,最好是跟過人的,一入秋,活就該忙了。
胭脂不作聲,把頭轉向窗外。泰順裁縫鋪的後窗外面是條河。這是斜塘鎮唯一通往外界的途徑。人們坐船而來,又坐船而去。對岸的每個河埠就是一個碼頭,整個白天都停滿了船,人來客往、熱鬧非凡。此刻靜悄悄的,河水裏除了落日的餘暉與兩岸的倒影外,什麼都沒留下。順着胭脂的目光,寶生望着對岸的河埠,說,人家走了。
胭脂說,走了我也不會嫁給你。
寶生說,這是師父的囑託。
胭脂轉過臉,說,娶我,你會後悔的。
寶生搖了搖頭,不說話,看着胭脂。
好一會兒,胭脂又說,我要找他去。
寶生說,你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