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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我已经安全了,驱使我走到这里的肾上腺素渐渐消退,疼痛愈加难忍。我跪倒在地,水从衣服里滴落到水泥地上。一阵哽咽从喉咙升起来,迫切需要释放,可最后我还是强忍了回去。
一个叫特蕾莎的女人铺开一个垫子,她和我们家住同一条街。她嫁给了一个议会成员,可我并没有看见她丈夫在这儿。他可能已经死了。
有人把灯从一个角落换到了另一个角落,于是周围有了些光亮。迦勒拿出一个急救箱,苏珊递给我一瓶水。如果你需要帮助,世界上恐怕没有比这聚满无私者的房间更好的地方了。我看了一眼迦勒,他又换回了灰衣裳。在博学派辖区见到他的情景现在说来仿佛一场梦。
父亲走过来,抬起我的胳膊搭在他肩上,扶我走到房间另一头。
“你身上怎么都湿了?”迦勒问。
“他们想淹死我。”我说,“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做了你说的事——妈说的事。研究了情境模拟的血清,发现珍宁是在发明一种远程的血清信号传输器,这样它的信号可以持续更久。根据这些我又追查到关于无畏派和博学派的信息……不管怎样,当我查明所发生的这一切时,就退出了博学派的考验。我早该警告你的,可是来不及了。”他说,“现在我已经是无派别者了。”
“不,你不是。”父亲坚定地说,“你是我们的一分子。”
我跪在垫子上,迦勒拿医用剪刀从我衬衫的肩膀处剪下一块。迦勒拿掉那块方布,先露出了我右肩上的无私派文身,接着是锁骨上的三只渡鸦。父亲和迦勒都用入迷和震惊的眼神看着我的文身,但什么也没说。
我趴在地上,迦勒紧紧抓着我的手,父亲从急救箱里拿出抗菌剂。“你以前从别人身上取过子弹吗?”我的声音里有几分颤抖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