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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柳夢齋歸攏了心神,猶疑片刻道,“帶我去看。”
他可以避免讓那髒血玷污自己用以撫摸她的手指,但他必須親眼確認她的痛苦和恥辱業已從人世被徹底抹去。
地鬼把他領到了一家小酒館的後廚裏,柳夢齋以前來過這地方一次,那一次是爲了幫堂兄處置一個私吞抽水的頭目。地鬼挪開了成筐的醃魚,扭開其後的暗門,移過大燈。門內的景象令柳夢齋呆住了。
“你他媽都幹了什麼?”
地鬼也一愣,“小老闆,這不依您意思辦的嗎?您跟小的說……”
他跟他說:在外頭打問萬漪姑娘的窮漢,給我辦了,利索些。
柳夢齋同樣清楚地記得自己的指令,因此他勃然大怒道:“我讓你把來找萬漪姑娘的窮漢給辦了,誰讓你牽扯旁人了?”
“小老闆,這兩個窮烏龜都是來找萬漪姑娘的呀,小的問過門子了,也問過他們自個兒,不會錯。”
柳夢齋再一次啞然無語。他重新凝視那油膩木門後的兩具屍首,地鬼該是將他們誘騙至此地——比如萬漪姑娘另立了小房子,我知道在哪裏,跟我來;然後刀鋒直接從二人背後的肋骨插入,刺穿心臟。場景並不血腥邋遢,人根本沒有過多的掙扎,面朝下倒伏着,昏黃的燈照之中,甚至有幾分寧靜超然。
柳夢齋蹲下地,將那兩人挨個翻轉過來,果真皆一副落魄潦倒之相,一個瞧起來四十有餘,面貌鄙俗,另一個年紀應該不老,但風霜滿面,已有早衰的跡象,顴骨部位有一片癒合的疤痕,顯示出那裏的皮肉曾被削去一塊,不過,即便連暴死也未能抽走其骨骼起伏之間的雋秀意味,永恆的錯愕駐留在那半開的雙目間,如一闋被打斷的詞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