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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夢齋突然想起來,他方纔忘了問一問她的大名。
萬漪抱着那一隻錢袋,如墮夢中,還是那兩個外場在一旁的大呼小叫喚醒了她——“姑娘,你可真是人小鬼大,不言不語的,竟就勾搭上了花花財神?”“哎喲,這可是一門大買賣,姑奶奶好好巴結!”……
萬漪對外場們勉強一笑,她早就聽聞過“花花財神”的大名,據說是京城首富柳承宗的獨子,名叫柳夢齋——卻原來“他”就是柳夢齋。
她回到屋裏頭,背過人打開錢袋,裏面當真裝着六百兩銀票,分文不差。她弄不明白這一切怎麼可能發生,但她隨即又一次回憶起那一所噩夢般的狗屋與朝她直撲而來的死亡。假若一個人只消動用三根手指就可以截住死亡,那麼他的世界裏也許就沒有“不可能”。萬漪慢慢攥緊了柳夢齋的錢,眼前浮現出他的臉容來——剛纔他又像那樣對她一笑,嘴角斜斜的,露出一口亮得像閃電的白牙。
每一次他乍然的顯現都像是閃電,突然、耀眼,把她的絕望徹底照亮。
然後就再度將她拋入困惑的黑暗中。
柳夢齋自攜蔣文淑而去;棋盤街的八仙飯莊三樓上有一套雅室,常年獨爲他一人保留。幾名夥計伺候他二人進房落座,房中是一橫兩豎的三間,正中的飯廳四壁掛滿了名家手筆,桌上也早就排好了各色冷盤。文淑卻獨揀了一碟葵瓜子剝着,眼皮子也不抬道:“我想起個笑話來。剛結識你的時候,姐妹們都勸我別沾你,說你是個‘桃花眼、葵花心’,見一個愛一個。”
她笑斜他一眼,柳夢齋心照,文淑是唯恐他對那個懷雅堂的小倌人動了什麼念頭,纔會旁敲側擊。他漫不經心地挑挑眉,“什麼愛不愛的,也不嫌牙磣?那叫‘見一個、睡一個’。”
文淑搡了他一下,“那連我,你也不愛呀?”
柳夢齋翻過手與她十指交扣,眼神從她指上的一枚紫晶戒指上掃過,“你要的又不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