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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在‘醉財神’嘴裏唄!但我琢磨出怎樣叫他開口罷了。”
徐鑽天“呵呵”兩聲,把桌案上一碟子蜜浸雕棗拈幾顆來喫了,拿舌頭掃一掃牙花子,便欠身而起,言稱已到了進宮拜見九千歲的時刻。
雨竹唯恐他還在爲撞見了女人的例假而深感晦氣——官老爺們尤其忌諱這個,便再一次強調說:“大人哪,一會兒李天師來了,我叫他替你做一場法事,你萬萬別爲了才那個賤婢不自在,我已叫人狠罰她了。”
“別價!”徐鑽天扭過頭正色道,“你把這丫頭替我照顧好了,我的大計可全在她身上。”
他對她高深莫測一笑,拂衣而去。
徐鑽天由皇城東角門入紫禁城,直奔崇定院。本來尉遲度身爲掌印大太監,在地安門的司禮監自有其辦公場所,但他今年一開年卻搬進了午門內的崇定院。這一所崇定院與內閣大院對門相望,乃是數十年前皇叔父攝政王齊奢在前朝處理公務之所,內有三棟閣樓,尉遲度令幾位秉筆太監、隨堂太監進駐偏閣,自己便當仁不讓地入駐正殿裏的文書房。空廢已久的院房經過了重新修繕,富麗軒昂,氣勢盛大。
在此處,尉遲度單獨接見了徐鑽天,先是慰問他行軍的苦況,對他的“忠勇耐勞”大爲讚賞,又明言告知他榮升閣臣的上諭將在明日下發,徐鑽天自也有一番感激涕零的說辭,隨之便切入正題。
“千歲爺,川貴這場仗,天知地知,實乃詹盛言先從土軍那兒撤資,又向兩位土司遞送虛假軍情,果勇底[1]決戰也是靠他在後方出謀劃策,卑職照章執行,方以奇計制勝。如今亂局雖已初定,但招撫叛軍、安置民生,着落全在‘方孔’[2]之內。然而張大人執掌戶部不力,先前調度軍餉就屢屢不靈,靠他怕是籌不出幾個子兒來。依卑職淺見,一事不煩二主,還是得在那個酒瘋子身上打主意,找出大寶藏的所在地。”
一抹熟悉的怨恨又開始暗暗地腐蝕尉遲度。就在共謀陷落白鳳的那一個夜晚,詹盛言曾向他承諾過三項條件:助官軍平定川貴之亂、奉上所有財產,並交出一張叛徒的名單;最終完成的只有第一條,就連這一條,也不過是因爲——“從一開始,我就是爲了讓官軍徹底剷除土軍勢力,才策動了這場戰爭”。其後,無論遭受到怎樣的酷刑折磨,那個男人再也不肯向他屈服一寸,甚至還埋伏了一場極其下流的惡作劇……一想起這個惡作劇,尉遲度的心情就低落至極點,但他的言辭神態依舊毫無縫隙。
“詹盛言他苦心佈置數年,隱藏財富的每一個階段,都設置了數道障礙以擺脫追查。咱家已派人明察暗訪許久,但所有調查都被引入了死衚衕。鎮撫司也已對詹盛言身邊那些個近人進行了好幾輪審訊,但每人所知均不過是些邊角料,全局只在詹盛言一人掌握中。儘管對他本人也動了刑,可迄今還沒撬開過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