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貿然闖入她的世界,現在又貿然離開……是啊,他這樣做到底算什麼?
“說完了麼?”時鐘冷冷地打斷盛嘉言。
原本感同身受般的痛楚神情突然變成了略帶不耐的模樣,盛嘉言有些看不懂了,話都已經說到這份上了,這個男人還是強迫他自己無動於衷的話,盛嘉言其實也沒有更多能說的了。
“最後一句,”“也許在所有人眼裏,包括在你眼裏,她都配不上你的那麼多年的等待,但在我眼裏,是你配不上她。”
時鐘靜靜地等他說完最後一句之後,驀地就跨下了高腳椅,徑直就朝門邊跑去——
盛嘉言終於意識到這男人之前爲什麼會冷冷地打斷他了,原來是如此急切地想去找任司徒?
意識到這一點,盛嘉言的心裏終於有着一星半點的欣慰,但很快那點欣慰就被突然冒出的酸澀情緒沖刷得一乾二淨。其實盛嘉言來之前就已經想好了,他把任司徒的這些祕密告訴時鐘,就等於在自己和任司徒的關係上親手劃上了一個句號。
他本不願這麼做的,或者說他本來應該很樂意看到任司徒從這段戀愛關係裏徹底走出來的,可就在不到一個小時之前,盛嘉言和她一起離開時鐘的公寓樓後,盛嘉言坐在自己的車上,看見她站在她的車旁,靜靜地矗立,靜靜地回望身後的公寓樓,最後那樣不捨地丟掉那張類似卡片的東西。
盛嘉言當時和她之間的距離不算近,雖然看不清她丟掉的東西具體是什麼,但他不用猜都知道,那東西和時鐘有關;而即使隔着這麼一段距離,盛嘉言仍舊感受到了她身上流露出的……悲傷。
那是她徹底失去最重要的東西時,所流露出的特有表情,上一次看到她這番模樣,還是在遙遠的當年,她坐在法院外的臺階上,因爲進不了庭審現場,就只能在外頭,迎着當空的烈日毫無止境地等待,當時盛嘉言找到她時,她還穿着病號服——從醫院裏偷溜出來的,當她抬起頭來看到盛嘉言,眼淚瞬間就奪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