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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個古怪的地方。我一到就被安置在一間屋子裏,還有一堆莫名其妙的玩具。我按照以前在家時的玩法,選出了一些人形玩偶——那時候,小扎還和我一起玩兒呢。我把這些小玩偶排成作戰隊形,讓它們齊步前進,與角落裏的大號軟體娃娃對陣。一小時之後,費德蘭醫生把我叫出去,說已經完成了初步評估。可我根本什麼都沒做呢。
“八季歲確實年幼,當然,希亞並不是我所見過的最早獲得天賦賜禮的孩子。”一陣疼痛席捲而來,我拼命想要緩過一口氣。那感覺就像是梟狄士兵在縫合傷口前被告知沒有時間打麻藥了——我在檔案記錄裏看到過。“通常這種事情都是在極端情境下作爲自我保護機制發生的。這類情境的具體情況,你是否有印象?這有助於我們洞悉這一罕見天賦賜禮的來龍去脈。”
“我告訴過您了,”媽媽說,“我不清楚。”
她在撒謊。我告訴過她小扎對我做了什麼。不過我更明白的是,現在不能反駁她,因爲媽媽要是撒謊,通常都是有好理由的。
“這樣啊。那很遺憾,希亞並不是簡單地獲得了她的天賦賜禮,”費德蘭醫生說,“這似乎是賜禮的一種充分顯形,導致的結果就可能是某種程度的干擾錯亂。”
“您這是什麼意思?”我本來以爲媽媽的身姿已經非常挺拔了,但她此刻坐得更筆挺了。
“生命潮湧在我們每個人的身體中流淌,”費德蘭醫生溫和地說,“就像液態的金屬流進模子裏一樣,不同的人塑造不同的形態,呈現出不同的個體表現。人在成長髮展的過程中,身心的變化會改變生命潮湧所注入的模子,天賦賜禮也就相應地發生了轉化——不過,人們通常是不能在基礎性的架構上做出改變的。”
費德蘭醫生的胳膊光潔無痕,講話也不是神聖梟狄語的調子。他的嘴邊和眼睛四周刻着深深的皺紋,看向我的時候,那些紋路甚至更深邃了。不過,他的膚色和媽媽一樣,都是深色調的,這透露出他們血統相近。很多梟狄人都是混血兒,所以這也沒什麼奇怪的——我自己的皮膚是中等的褐色,在某種光線下幾乎能呈現出金色。
“您女兒的天賦賜禮,讓她能夠將疼痛吸引至自身,並投射給他人。這說明她的內在有些不同尋常,”費德蘭醫生說,“得進行深入的研究才能弄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但就粗略的評估來看,她認爲這是理所應當的,同時她對他人也並無愧疚。”
“您是說,這樣的天賦賜禮,是我女兒的錯?”媽媽脖子上的青筋跳得更快了,“是她自己意願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