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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嗚咽着醒來。有人在敲門。
我的臥室看起來就像一間客房,沒有任何帶有個人特色的痕跡,所有衣物和心愛的物件,都收在抽屜裏,或藏在櫃門之後。這座通風良好的屋子,鋪着拋光的烏木地板,擺着碩大的枝形燭臺,存留其間的糟糕回憶就像喫過太多的宴會正餐。昨晚,這些回憶中的一個就鑽進了我的夢裏——阿珂斯·凱雷賽特的喉嚨淌着血——那已是兩季之前的事了。
我不想在這個地方落地生根地一輩子待下去。
我坐起來,用掌根擦了擦腮邊的眼淚。稱之爲“哭”可能是不太準確的,那些眼淚更像是下意識地流出來的,罪魁禍首就是強烈奔湧的劇痛,這常常發生在我睡着的時候。我用手指攏了攏頭髮,搖搖晃晃地打開門,含混不清地跟瓦什打了個招呼。
“什麼事?”我邊問邊踱着步子。有時候在屋裏瞎轉悠能有點兒幫助——疼痛會減輕一些,像是被晃掉了。
“我就知道我趕上了你心情好的時候,”瓦什說,“你在睡覺?你知道自己一直睡到下午了嗎?”
“我纔不指望你能明白。”我說道。畢竟,瓦什感覺不到疼痛,這意味着他是我所遇見的人裏面唯一一個可以徒手觸碰我的,而他也很樂於提醒我這一點。等你長大了,他有時避開利扎克對我說,你就會懂得我的觸碰是多麼有價值了,小希亞。我則總會告訴他,我寧可一個人去死。這是真話。
沒有痛感同時也意味着,瓦什不會理解意識之下的灰色地帶,正是它令疼痛更堪忍受。
“啊,”瓦什說,“是這樣的,今晚你需要在宴會廳亮相,與利扎克的親密支持者們共進晚餐。打扮得好看點兒。”
“這會兒我真的難以勝任那些應酬,”我咬着牙說,“替我致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