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羅尼卡·羅斯提示您:看後求收藏(貓撲小說www.mpzw.tw),接着再看更方便。
那天晚上,我沒有止痛劑可服。我不能再依賴阿珂斯幫我配藥了,也不大相信自己能獨立完成。
回到房間的時候,我發現枕旁放着我送給阿珂斯的那把短刀,猶如一記警示。是利扎克乾的,我猜。我從外面鎖死了阿珂斯的房門。
很難說是他不再跟我講話了,還是我不再跟他講話了,反正我倆就是再也沒有過任何對話。巡遊慶典如常舉行,在某些場合,我不得不順從地站在哥哥旁邊,滿身陰翳,一語不發。阿珂斯隨侍在我身後,偶爾觸碰我的身體,但那是履行義務,完成工作,他的目光距離遙遠。每當他的皮膚拂過我的,帶來一絲鬆弛,我都會忍不住抽搐打戰。信任已然一絲不剩。
大多數時候我都在競技場,陪同在利扎克身邊觀戰。角鬥挑戰賽——一對一的公開對戰——是歷史悠久的梟狄傳統。最初,在那些國力羸弱、幾乎人人可欺的日子裏,它只是一項運動,用來打磨我們的格鬥技巧。而現在,在巡遊慶典的幾周內,向任何你看不順眼的人發起挑戰都是合法的,直到其中一人認輸求饒,或者被打死,纔算結束。
不過,人們是不能向社會地位高於自己的人下戰書的,而這地位,利扎克一個人說了算。所以,人們往往會一個接一個地不停挑戰角鬥,從而提升自己的地位,直至能夠與真正的敵人決一死戰。隨着慶典的推進,角鬥越來越血腥,越來越致命。
於是我整夜整夜地夢見死亡,死亡充斥着我的每分每秒。
<h3>§</h3>
我滿十六季歲的轉天,即我們登艇起程巡遊的前一天,同時也是利扎克與埃加置換記憶五天以後,阿珂斯·凱雷賽特終於在軍營裏拿到了他渴望已久的一身盔甲。
當時我剛剛在體育館練完短跑,正在自己的房間裏來回踱步,調整呼吸,汗珠一滴滴從脖子後面流下來。這時瓦什敲了敲門框,手上拿着一件鋥亮的盔甲背心。
“凱雷賽特在哪兒?”瓦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