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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从法律意义上讲,新加坡月券还不能算是“钱”。政府并不承认它。我几次去地球,买票的时候都得特意兑换政府券。不过我带过去的却都是新加坡券,因为政府券在地球上几乎一文不值,新加坡券在价值上打的折扣却很小。不管算不算钱,新加坡银行发行的纸币一直得到正直的中国银行家们的支持,不会因为政府行为贬值。100新加坡券相当于31.1克黄金(旧制金衡盎司),只要愿意,你就可以拿它在当地事务所兑换等值的黄金——他们那里确实储备有黄金,是从澳大利亚运来的。不用说,你也可以直接购买商品:非罐装水、各种等级的钢材、电厂专用的重水,以及其他各种东西。这些东西当然也可以用政府券购买,不过价格会不断上涨。我不是财政理论学家,每次迈克向我解释,我就头大如斗。我只知道我们喜欢接受这种不是钱的钱,而政府券,大家只是勉强接受而已,原因并不仅仅是因为我们憎恶政府。
新加坡早应该成为我们党的战斗据点,但它还不是。于是大家决定让我去那里一次,冒冒险,跟那儿的人面对面交流。一部分人肯定会因此知道我的身份,像我这种只有一条胳膊的人,想乔装打扮一番,让谁都认不出来,这种可能性不大。风险很大,一旦我出事,危害的不仅是我自己,还会祸及怀娥、姆姆、西迪丽斯以及格列格。可是,革命怎么可能没有危险?
到了那里才发现克莱顿同志原来是个年轻的日本人——不算很年轻,不过日本人都这样,一直挺年轻,到一定时候突然就老了。他并不是纯正的日本人,有马来西亚以及其他一些血统,不过他有一个日本名字,家中的生活也沿袭日本人的传统。他重人情讲义气。我很幸运,因为他欠怀娥很多情。
克莱顿的祖先并不是犯人,他们是在他们政府枪口的威胁下“自愿”上船来到这里的。我没有因此对克莱顿产生任何偏见,他跟那些老囚犯们一样,对监守长官充满了仇恨。
与他第一次见面是在一家茶室——相当于月城的酒吧。我们聊了足足两个小时,除了政治话题,什么都聊。他认准可以交我这个朋友,于是把我带回了家。日本人非常热情。我惟一不满的是高及下巴的洗澡水,太烫人了。
到头来,我没有遇到任何危险。美容院老板娘的化妆技术和西迪丽斯一样高明。那条社交手臂原本就很逼真,和服又恰好掩盖了它的接缝。
两天之内,我以“博克同志”的身份会见了四个小组,每次都乔装打扮:穿上和服、日式短袜,即使有奸细混在其中,也不会认出我是曼尼尔· 奥凯利。我向大家通报了许多重要情况。
几天来,我们谈论的话题只有一个:六年以后,即2082年的饥荒。
“你们是幸运的,不会那么快遭受灾难。但是现在新的管铁已经造好,你们会看到这儿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打小麦和大米的主意。他们会把粮食运上弹射舱的。到那时,你们的灾难也解降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