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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让我心碎的那只国家动物园的猴子萨坦生就是个坏脾气的家伙,摆脱鼻涕虫的奴役后,简直没办法驯服它。爸爸自告奋勇充当尼史斯-黑兹尔赫斯特病毒媒介学说的实验品,但遭到我的坚决反对,最后萨坦抽到了这个下下签。
爸爸固执得很。他有个傻念头,认为至少有一次理应轮到他被附体。我跟他说没时间耗费在他这种应受指责的虚荣心上,把他气坏了。但我仍然坚持自己的看法。
我之所以阻止他,既不是出于孝顺,也不是受新弗洛依德主义思想的影响。我担心他会成为爸爸兼鼻涕虫这样的集合体。我不想让他成为“它们”的人,哪怕是在暂时的实验条件下。我可不希望他那机智狡诈的头脑为鼻涕虫出谋划策。我不清楚他会想什么办法逃脱,也不知道他会于出什么破坏我们计划的坏事,但我断定,他一旦被附体,准会干出那种可怕的事来。
没有经历过被鼻涕虫附身的人,就算目睹过这一幕,也无法真切体会到一点:寄主已经完全和我们为敌,而他身上的各种能力仍然完好无损。我们不能冒这样的风险,把爸爸推向敌人那一边,我施加了很大的压力才驳回了他的意见。
我们用类人猿做实验品。我们手头不但有来自国家动物园的猴子,还有来自几个动物园和马戏团的类人猿。挑了萨坦来承担这一任务。不是我挑的,换了我的话,我会放过这只可怜的畜生。看着它脸上默默忍受的痛苦表情,简直能让人忘了它背上附着鼻涕虫,它是我们的对头。
萨坦在十三号星期三这天被注射了九日热病毒,到了星期五病毒就已发挥作用,另一只猴子兼鼻涕虫被带进它的笼子。两只鼻涕虫立刻进入直接会谈状态,此后,第二只猴子被带走了。
十七号星期日。萨坦的主人枯萎成一团,掉下来死了。立刻给萨坦打了一针抗毒索。星期一晚些时候,另一只鼻涕虫也死了,寄主同样被注射了药剂。
到星期三时,萨坦尽管有些瘦,但已康复。第二只猴子,方特勒罗伊阁下,也正在恢复健康。我给了萨坦一根香蕉以表庆祝,可它一下子就抓伤了我左手食指关节,而我忙得连做手术的时间都没有。这决不是什么意外,这只猴子坏透了。
这点轻伤丝毫不会破坏我的情绪。包扎好伤口以后,我去找玛丽想向她夸耀一番,但没找到她,只好待在基地食堂,想找人干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