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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只有短短的幾句話,但這無疑是對帝陵擇地的最直接、最形象、最生動的描述,但是他只說了一半,古人追求天人合一的境界,不僅要山脈水法,也要日月星辰。
從上古時代起,人們就經常觀看天象,研究星辰的變化,用來推測禍福吉凶,在選擇風水寶地的時候,也會加入天文學的精髓,天地之相去,八萬四千裏,人之心腎相去,八寸四分,人體金木水火土,上應五天星元,又有二十四星對應天下山川地理,星有美惡,地有吉凶。
凡是上吉之壤,必定與天上的日月星辰相呼應,而以星雲流轉來定穴的青烏之術,便是風水中最難掌握的天星風水。
天有二十四宿,日有二十四時,年有二十四節氣,故風水也有二十四向,二十四位。能看懂這些星星的吉凶排列,再通過羅盤定位,就能找到我們想要找的地方,不過這種天星風水流派甚多,各有章法,其中也不乏相互矛盾的,浩瀚沙海中的古蹟,時隔千年,能有百分之二三的機會找到就不錯了。
陳教授聽到此處,高興得站起來說道:“衚衕志說得太好了,老天爺開眼啊,總算是給我們派來你這麼個人才。在新疆的大沙漠中,時隔千年,甚至幾千年,滄海桑田,以前的綠洲和城市都變成了茫茫沙海,山脈河流都已經消失不見了,我們如果想找到那些古絲綢之路上的陵墓,依靠天星風水之術,是最簡潔有效的途徑了。我宣佈,你們兩位,從現在起,正式加入我們的考古工作組了。”
郝愛國也過來和我們熱情地握手,對剛纔的不近人情表示歉意:“對不起對不起,我們這種知識分子都是臭老九,文革這麼多年,一直都在蹲土窯,蹲傻了,不太會說話,請不要在意。”
我暗自慶幸:“嘿嘿,我也就知道這麼多了,再往下說非露了馬腳不可。天星風水難得無法想象,我是看不太明白的,不過想必你們這批戴近視眼鏡的知識分子,也經不住沙漠中殘酷環境的考驗,進去之後用不了兩天就得往回跑。另外我誇大其詞,把找到遺蹟的概率說得極低,找不到的話,那就不是我不懂天星風水的責任了,但是我們的工錢,可一分都不能少。”
我正想得得意,房中又進來一個年輕的女子,陳教授連忙爲我們引見:“這位楊小姐就是咱們這此活動經費的出資者,她也隨同咱們一起去,你們別看她是個女孩子,可是赫赫有名的美國《國家地理》雜誌的攝影師啊。”
我作紳士狀,跟她握手致意,我想對方既然是美國人,我得跟人家說英文啊,你好怎麼說來着?好像是:“哈……哈……哈漏。”
楊小姐微微一笑:“胡先生,我會說中文,咱們還是用中國話交談吧。你今後叫我Shirley 楊就可以了。”沒想到她的普通話說得很好,沒有半點美國口音,至於美國口音是什麼樣的,其實我也沒個概念,反正覺得她和中國人沒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