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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明叔的那張黑嘴中既然說出不用擔心之語,便不得不格外地擔心了,於是就用“千里耳傳音筒”招呼船裏的其餘人都上甲扳,在海霧中夜航一點都不能大意,而且起了霧的海面實在太靜了,甚至靜得有點可怕,象是在醞釀這未知的巨大災禍。
我們這支打撈隊不敢放鬆警惕,“三叉戟號”減速至最低,緩慢前進,所有的探照燈全部打開,這船沒有桅杆,但還是特意在船頂掛上了醒目的桅燈,桅燈是舊時海船掛在桅杆上的老式信號燈,也有一定的照明作用,據說夜航的時候可以驅鬼,摸金校尉通常都以燈卜吉兇,想不到在海事中也被廣泛使用,不過原理卻是不同,桅燈防風防水,輕易不會熄滅,懸在高處,加上船頭和船舷特製的強光探照燈,雖然會吸引小規模魚羣,但卻能使深海水族遠離,即便沒有礁石,冷不丁冒出巨大的鯨鯢掀翻了坐船也不是鬧着玩的,萬一在這出了海難,船上的人絕難倖免,即便不被溺死在海里,也只有葬身魚腹的下場。
“三叉戟號”緩緩駛進霧中,海上靜悄悄地只能聽到螺旋漿攪水之聲,似乎連海水都靜止了,四周則全都是霧茫茫一片,分不清東南西北,即使霧中還有幾十米的能見度,但在海上來說僅有這種距離的可視範圍,跟睜眼瞎也差不多少了。
衆人加了十二分的小心,就這麼提心吊膽地在夜霧中前進,我盼着這海霧儘快散去,然而經常在海上捕魚跑船的海狼,都總結出了一套大自然的規律,阮黑告訴我說:“胡隊,霧急生風,這霧一散海上恐怕要起大風浪了。”
阮黑雖然在珊瑚廟島以採蛋捕魚爲生,極少駕船深入遠海,對海事不如明叔瞭如指掌,但他的優點是樸實堅韌,祖輩有在南洋造船廠工作過的經歷,三代赤貧,屬於名副其實的血統工人階級出身,比起明叔來卻要可靠許多。
我示意阮黑我對風浪之事心中有數,看明叔喝得快要醉了,便讓阮黑去替他掌舵,然後把明叔拖進船艙,又走到船頭,詢問正在控制探照燈的Shirley 楊說:“霧散後風高浪急,咱們能不能再此之前一舉穿過珊瑚螺旋的外旋?”
Shirley 楊說:“這樣做雖然冒險,但也可行,不過時機拿捏不好就麻煩了,不知這濃霧幾時才散,而且以目前的航速,明天中午也未必能抵達珊瑚螺旋,眼下只能見機行事了。”
因爲南海內地海水起伏澎湃,所以古代也稱南海爲“漲海”,在風水一道中形容這是南海海氣太盛,洶湧欲出的現象,風浪一起,非同小可,我正在同從Shirley 楊商量着該使用哪套應急方案,卻聽胖子叫道:“老胡老胡快瞧那邊……霧裏有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