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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話就長,無話就短,這一挖直挖到晌午時分,果然在那片生有屍頭蠻的地下深處,挖到一座氣度宏偉的大石門。
原來恰好昨天夜間風雨雷電交作,陳瞎子那套聽風聽雷的法門正得施展,在雷雨中聽得地下回響不絕,斷定了墓門就在山腳,只是埋得極深,一路挖下去必有所獲。要是尋常盜墓的賊人,都無這等聽穴尋藏的本事,否則就算把着幾百名工兵累吐血了,也不可能這麼快挖到墓門。
羅老歪大喜,吩咐給挖到石門的工兵,每人犒賞二兩上等的福壽膏,說着話,已和陳瞎子率領羣盜走了過去,推開那些累得東倒西歪的工兵,只見暗青色的石門分作兩扇,都有三人多高,橫處也是好寬,猶如一座緊閉的城門。深埋地下的石門極是厚重,怕是不下三五千斤,門縫間隙處都澆灌的鉛水鐵汁,澆鑄得嚴絲合縫,想用鋼釺子來撬都沒地方着力。古墓地宮甚大,雖然那偏殿沒有什麼珠寶玉石,可按照當地傳說,當年道君皇帝供奉神仙的珍異之物,都藏在大殿的一口深井裏,羅老歪貪心大盛,想到此處,只覺得喉嚨發乾,連嚥了幾口唾沫。
這時有眼尖的盜夥發現石門上鑿有古字,撥淨泥土一看,卻不認得,卸嶺羣盜都是綠林響馬,雖然其中也不乏有些肚中有墨水的,可畢竟學問淺薄,認不出刻了些什麼古篆。但這好奇心是人人皆有,越是看不明白,越想知道是些什麼內容,以往盜發了不少古墓,還真沒見過墓門上有字的,這不合葬制。
這夥人裏只有盜魁陳瞎子是飽學之人,常以滿腹經綸典故自居,當此便被羣盜請至前面,看那石門上的古篆。只看得一眼,陳瞎子心中就猶如十五隻吊桶打水,動了個七上八下,原來墓門上的一行大字,並非什麼碑刻篆書,而是一道墓主對發丘摸金之徒的詛咒。墓裏埋的雖是蒙古人,可盜墓的向來都是漢人,所以這些字都用漢字刻成,是碑上的篆體,卻不是古篆,內容是對膽敢動此陰宅的盜墓者,做了許多怨毒陰損的詛咒。
陳瞎子做的是卸嶺魁首,平生專發各地古墓巨冢,向來都不相信盜基會遭報應的這些鬼話,但站在墓道的大石門前,心中竟自覺得好生異樣,不祥之感油然而生,隱隱感到這門後的幽冥之中,埋藏着巨大的危險,一旦破門而入,等待衆人的將是一場噩夢。有道是“蒼天在上不可欺,未曾舉動先思量,萬事到頭終有報,只爭來早與來遲”,盜墓的勾當幹多了,縱然是橫行天下的卸嶺巨盜,也難免會有心裏發虛的時候。
可開弓哪有回頭箭,數百雙眼睛都盯在陳瞎子身上,也不容得他有些許猶豫畏懼,這些念頭只是一轉,他便指着那墓門對羣盜說:“試讀碑上文,乃是昔時英……這都是墓主的名諱官爵,刻在石門上正是那些西域番子的習俗,我等不必少見多怪。”
羣盜聽罷連連點頭,在心中暗挑大拇指。羅老歪笑道:“果然還是陳總把頭有見識,這些鬼畫符的鳥字,我就認不得半個。”說完點手喚過工兵營長:“來呀,快給老子準備炸藥,轟平了這番人的屌門!”
卸嶺盜墓自古便是長鋤大鏟,挖開一墓就搗毀一墓,從不顧慮些什麼,當即留下二三十名通曉埋設炮眼的工兵,讓他們在墓門上鑿出孔來炸門,那青石巨門堅硬厚重,一鑿子下去只留一個白點,這種活不是一時片刻就能完工的,其餘的趁機到林子裏喫飯睡覺,養精蓄銳等着進墓倒鬥。
到得下午,最後幾個炮眼的爆破聲響徹羣山,幾千斤的墓門終於被炸開了,只見墓門裏隆隆不斷地冒出許多煙霧,只到玉兔東昇才停。羣盜料定墓道里的晦氣都已被山風吹盡,進去一探,叫了聲苦,原來墓道深處,都被石條堵死,那些石條都大得出奇,小的也有兩百來斤。墓道里卻不好用炸藥強行爆破,只好再派工兵在石上鑿出牛鼻孔來,以粗索拴了,趕着騾馬向外強行拖拽,正所謂“牛牽馬拽,無所不用其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