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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搖頭說:“咱們這不是渣滓洞白公館,孫教授也不是被捕的革命者,怎麼能對他用刑?我看今天就別折騰他了。一會兒咱們喫完飯,就把他帶回家,等他清醒了再問不遲,量他也不敢有所隱瞞。”
隨後我們三人滿腹疑問地喫了飯,由Shirley 楊付了錢,帶着孫教授回到我住的地方,在院門口,孫教授迷迷糊糊地問我:“嗯?這是哪裏?別讓我去農場,我不是右派,不是叛徒。我沒殺過人……”
我安慰他道:“放心放心,不會武裝押送你去勞改農場,您看這是到我家了,這地方叫右安門啊,被打成右派也不要緊,不管是哪國的右派,只要住到這右安門……一發的安穩了。”我心中卻疑惑更深,心想:“孫教授殺過人?他殺了誰?他脾氣雖然不好,卻不像是能殺人的主兒。殺人不是宰雞,那可不是誰都有膽子下手的。”
胖子不耐煩等孫教授酒醒,到家後便去潘家園練攤兒了,下午的時候,我和Shirley 楊見孫教授清醒了,就給他倒了杯熱茶,我把房門關上,搬了把椅子坐到他面前,單刀直入地說:“九爺,實不相瞞,您剛纔喝高了,把當年殺人和當叛徒的事都說出來了,可是以我的眼光來看,說您愛慕虛名不假,但要說您是殺人犯,打死我也不肯信,我估計您一定是被冤枉了,不妨把這些事的來龍去脈,給我們講講。”
我又拍着胸口向毛主席保證,這件事只要是我能幫上忙的,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肯定想方設法還您一個清白,萬一力所不及,今天聽您說的話,我和Shirley 楊都爛在肚子裏,再不會向外人吐露隻言片語。
孫教授自知酒後失言,但看我和Shirley 楊神色誠懇,只好把他在文革時期遭遇的經歷說了出來,想不到竟然也與那“地仙古墓”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孫教授想找“地仙古墓”,其中八成的原因是與他當年在勞改農場的經歷有關。
文革的時候,孫學武受到衝擊,由於人緣不好,遭到誣陷,剛開始被人指控有生活作風問題,後來不知哪個小人出首,給他扣了頂革命叛徒的帽子,公審大會的時候哪由得他自己辨解?眼看被五花大綁拉到刑場要就地正法了,幸好他的老同學陳久仁,也就是陳教授挺身作證,證明孫學武覺悟很低,根本就沒參加過革命,所以談不上是叛徒,這才讓他躲過了一劫。
後來孫學武和陳久仁這對難兄難弟,都被下放到陝西的果園溝,進行勞動改造,果園溝其實根本沒果園,而是一處開石頭的採石場,陳久仁一介文士,掄大錘鑿石頭的活哪受得了?沒出半個月身體就垮了,幸虧家裏託了關係,開了個胃裏長瘤的醫院證明,把他接回北京治病,這纔沒死到農場裏。
但孫學武就沒人管了,他孤家寡人,老婆早就死了,沒兒沒女,又沒路子。只得在農場裏一天接一天地苦熬,好在他身體素質比較好,解放前幹過農活,從事如此沉重的體力勞動,短時間內還能頂得住,但是精神壓力太大了,前途渺茫,不知道將來會怎麼樣。而且這些勞改人員,還要互相檢舉揭發,你不揭發別人,別人也得想方設法來揭發你,那日子簡直就不是人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