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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九爺您腦袋沒摔壞吧?怎麼越活越回去——淨說些沒出息的話?按說您好歹也算在文革中經受過艱鉅考驗的老知識分子了,這幾年不就是沒被提拔重用嗎?何苦對那些煽起來的浮名如此執着?”
孫教授賭氣說:“胡八一你們做後生的,當然是不理解我的追求呀,只要是成了權威人士,你放屁都有人說是香的,胡說八道也會被別人當做真理,否則人微言輕,處處受人怠慢輕賤,同樣一世爲人,又大多資歷相同,我在工作上也不曾有半分的落後,爲何我就要一輩子聽憑那些水平根本不如我的傢伙——來對我指手劃腳呢?”
胖子聽了孫教授的這番話,對他冷嘲熱諷道:“我看組織上沒提拔您還真是夠英明,就您現在這覺悟——還沒當領導呢就整天盼着在領導崗位上放屁和胡說八道,真當了領導還不得把大夥往陰溝裏帶呀?”
孫教授辯解說:“剛纔說的都是氣話,我就是不服呀,我怎麼就不能當權威當領導呢?他們甚至打算讓我退休……我現在還算不上老邁體衰,我還有餘熱可以發揮嘛!”
Shirley 楊勸我們少說兩句,孫教授頭被木樑撞破了,好不容易纔止了血,一激動傷口又要破裂了。
我這時也覺得肩頭傷口疼得入骨,從攜行袋裏掏出另一隻備用“狼眼”,推亮瞭望自己肩上一照,原來被飛蝗鑽到肉裏所咬的的方,還在滴血不止,我拽了一條沙布咬在嘴裏,扯開衣服看了看傷口,估計那隻茅仙的腦袋還留在傷口中,只好讓Shirley 楊用峨眉刺幫我剜出,儘快消毒之後包紮起來。
Shirley 楊匆匆處理好孫教授的傷口,就把精鋼峨眉刺在打火機上燎了一燎,讓幺妹兒舉着手電筒照明,她問我說:“我可要動手了,你忍得住嗎?”
我硬着頭皮道:“小意思,只要你別手軟就行,想當年我……”我本想多交代兩句,可話還沒說完,Shirley 楊早已掐住我肩上的傷口,用峨眉刺細長的刀尖挑出了茅仙腦袋,她出手奇快奇準,還沒等我反應過來要喊疼,這場“外科手術”就已經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