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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計是廣州人,畢業後做了個小報的編外記者,也是業餘作家,專門創作紀實文學,卻始終沒找到什麼太好的題材,賺的稿費剛夠餬口,加上年紀輕輕,名氣更是談不上了,十次有八次會被退稿,但他本人卻很熱愛這個行業,覺得能夠記錄事實真相,有着非比尋常的意義。
那一年阿計到雲南採風,在撫仙湖附近的山道上,搭了輛載貨的卡車,途中跟司機天南地北地閒聊。
那個司機徐師傅是個熱心腸的話嘮,特別好管閒事,得知阿計是個作家,就問他怎麼不寫寫撫仙湖,這裏的怪事可太多了,講上幾天幾夜也講不完。
阿計說:“我寫的都是紀實文學,不是那種胡編亂造的小說,怎麼可能隨便聽一耳朵就寫?”好比前幾年氣功熱,有的作家就在書裏寫道”某位氣功大師,少年時在深山迷路,看到樹杈上坐着個白鬍子老頭,鬍子好幾尺長,一直垂到地下,那老頭看這孩子骨骼清奇,便授予天書四卷,出山之後就成了大師”,這不明顯是胡扯嗎?居然也敢標榜爲”紀實文學”?不過牢騷歸牢騷,阿計常到山區收集素材,聽司機師傅提到撫仙湖,他還是很感興趣,就遞了支菸詢問詳情,想知道這裏都發生過什麼古怪離奇的事情。
司機徐師傅的老家就在撫仙湖邊,便在車上滔滔不絕地講了許多:從地圖上看,撫仙湖的形狀像個葫蘆,南北寬大,中間窄小,北邊水最深,都知道深,卻不知道有多深。據說前清年間,有人把麻繩捆在鐵牛上往下沉,一船的繩索都放完了還沒探到底。老人們常講”深山有靈,深水有怪”,這撫仙湖深不可測,通着海眼,裏面自然有怪。當地凡是上歲數的人都知道,解放前湖裏曾經捉到過殭屍。也有人說那東西是水裏的猴子,但爲什麼沒有尾巴?那模樣就跟水鬼一樣,體生白毛寸餘,似人非人,有鼻子有眼,滿身腥臭,身上有很多肉蟲,用網撈起來抬到村子裏的時候這東西還活着,整夜嗚嗚哀嚎慘叫,村子裏的狗聽到那聲音,全都嚇得夾着尾巴打戰。村民以爲此物不祥,是沉在湖底的殭屍所化,就拿亂棒打死餵狗了,誰都不清楚它究竟是個什麼怪物。那年月真是愚昧無知,如今要是能逮到個活的,可就值大錢了。
阿計聽得入了神,首先覺得十分詭異,其次又深感惋惜,如果司機所言屬實,村民們在撫仙湖裏捉到的水怪,倘若能留下活體,絕對是震動天下的大新聞,這很可能是種早已滅絕的深水動物,似乎比在神農架發現野人更爲離奇,水怪被村民打死了實在是個天大的遺憾,但有沒有留下屍骨呢?
阿計尋思,這件事畢竟隔了幾十年,留下遺骸的希望非常渺茫,而且從未見諸報端,想必什麼都沒留下,因此只是隨便問了一句,誰知司機給出的答案卻出乎意料:“那個從湖裏捉到殭屍的村子,當天晚上便整個消失了,現在連地圖上都找不到了。”
阿計十分奇怪:“整個村子都消失了?怎麼可能發生這種事?”
徐師傅說在湖裏捉到水怪的那個村子叫”猛狗村”,因爲村中自古多出惡狗,體形比周圍的狗大出許多,性情十分兇猛,最適合當獵犬。據未經考證的說法,這都是當年蒙古大軍打進雲南,從漠北草原上帶過來的犬種,不是本地的土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