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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句話都沒有反駁,從沙發上起來去拿烤好的栗子,我看着他面對着壁爐,背朝着我,鼓鼓搗搗一會兒,忽然一回頭,我眼前一花,額頭上就中招了,我“哎呀”一聲,疼得夠嗆拿起來看,是剝好了的一隻白胖的栗子,丹尼海格笑起來:“再敢疑神疑鬼的,我下次就烤蘋果。”
我把那栗子放在嘴裏,邊喫邊說:“我在奉承你呢,還打我。做得這麼漂亮,誰能想到是你的手筆?”
“我再幹活兒的時候,你去看看就想到了。”他給自己剝了一個栗子說。
那個聖誕節,我們大部分的時間都消磨在他的木工房裏。我拿着一本書,一杯酒坐在一把鋪着白毛毯的圓椅子上,讀一會兒書就抬頭看他一會兒,看他把大塊小塊的木料靈巧的切割,鑲嵌,粘連,看他用大拇指撫摸一塊水曲柳的紋理,嘖嘖稱讚;冬日的暖陽從高處的小窗流瀉下來,光柱中飛舞着億萬顆塵埃和木屑,丹尼海格做出漂亮的高腳椅子,然後精心細緻的刷上七層無味的油漆,最後用黃色的顏料,寫上我的名字:Qi Hui Hui。
他讀到:齊微微。
我再不糾正了,隨他的便吧。
我是在貝爾熱湖旁邊的棧橋上問起他怎麼會做木工活兒的,我們兩個各自穿着厚實的毛衣和棉襖,裹着一條毛毯。他手裏是一根老長的魚竿,太陽漸漸從小貓牙山後面升起,湖面上的晨霧被吹散,紅色的浮子在圓形的水波里輕微的漂動。
“那可是個太長的故事,”丹尼海格說,“我也算是個老男人了,很多事情究其來源都是歷史,你要上歷史課嗎?哎說起來,小傢伙,你有什麼愛好沒有?除了唸書和疑心?”
我從他的肩膀上把頭抬起來:“我什麼時候疑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