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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細的暗紅色,明明不長也不深,卻怎樣都不肯消失。
她想起三年前,自己在醫院裏睜開眼睛,整張臉孔都又脹又疼,用盡了力氣稍稍挪動一下,然後在旁邊的窗戶裏看見自己被厚厚包紮的整個腦袋。
她因爲從帆船上跌下,頭撞在了螺旋槳上,造成了顱骨的斷裂,幾乎喪命。
她甦醒過來之後,醫生每天來看她數次,跟她說話,談談她的病情,又閒聊點別的事情,她卻一句話都不肯回答,當幾個穿白大褂的討論是不是應該再做一下檢查,看一看她的大腦神經會不會受到損傷而導致不能說話的時候,她終於張開嘴巴,聲音嘶啞的問他們:“誰,誰讓你們把我救活的?”
可是沒有辦法,人的生死像單純的賭徒抽紙牌一樣,老老實實,逆來順受。該死的時候要死掉,被救過來又得殘喘着活下去。
從四月到七月,她的傷漸漸好轉,裹着頭的白色紗布越來越少,一直到被徹底拆掉。
她再沒有見到丹尼海格。
他每天都有鮮花送來,雛菊,玫瑰,鶴望蘭,向日葵,鈴蘭……各種各樣美麗的鮮花,可是他再也沒有出現。
這也讓她輕鬆許多,他最好不來,否則他們之間說些什麼呢?
她知道丹尼海格真的要說再見了,是這一天他的律師來醫院裏看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