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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年,那時似乎還沒有“霧霾”這個詞。北京的秋天,似乎還像文人筆下的北京的秋天。天空經常還是藍的,也經常會有幾朵白雲,偶爾會有一羣白鴿在天上盤旋,鴿哨聲聲,歡快中帶着幾絲悲涼,也就更像傳說中的北京秋天的天了。
東二環邊上一個上世紀五六十年代的小區,一棟簡陋老舊的筒子樓牆上寫着一個大大的“拆”字。這天,劉鐵身上背滿了行李,牽着那雪的手站在一條小街口。小街暮氣沉沉,空空蕩蕩的。起風了,秋風吹掃着街上的落葉,將樹葉捲起後,四散飄揚。
兩個人喫力地爬上這棟老舊樓房的樓梯。樓梯不僅狹窄,感覺好像隨時會一腳踩空,還透着一股潮溼的黴味兒。那雪小心翼翼地跟在劉鐵身後,手裏捧着大學四年劉鐵一直養的那盆杜鵑花。兩人停在一扇破舊的防盜門前,相互凝視着,相互鼓勵打氣。
劉鐵輕輕地敲響房門。隨着防盜門吱吱吜刺耳的開門聲,一個衣衫不整、光着膀子、肥頭大耳的中年男人開了門。他打着哈欠,臉上的橫肉擠作一團,眯縫着一雙小眼睛,賊溜溜地看着劉鐵和那雪,然後操着一口京腔兒,唱歌似的說道:“哎喲喂,一對兒大學生啊!還帶了一盆花兒,夠浪漫的啊!”
“您好,先生!我們是來租……”
“知道啦,趕緊進屋吧,把門兒給我帶上哈,進蚊子!”
劉鐵和那雪進了房間,隨着房東爬上了上面的閣樓。閣樓裏小得幾乎只能放下一張牀,一個木製的五斗櫃看起來也有些年頭了,櫃子上有個落滿了灰的小鏡子,牀底下還有一大一小兩個臉盆和一把暖水瓶,這就是所有傢俱了。劉鐵看了下那雪,又看了下房東,房東顯然明白了劉鐵的心思,皮笑肉不笑地說:“怎麼着,嫌小啊?前門樓子大,你去住啊!”
“大叔,挺好的、挺好的,我們挺滿意的!”
“我可告兒你們,房租要按時交,否則,我可就對不住啦!”
“大叔,您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