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爾提示您:看後求收藏(貓撲小說www.mpzw.tw),接着再看更方便。
那雪趕緊接過酒杯,再次表示了感謝,然後將那杯紅酒喝了下去。段總皮笑肉不笑地坐了下來,大聲地描繪着自己給劉鐵的一些規劃,表示一定要好好地培養培養劉鐵。那雪心裏感激不已,嘴裏不停地說着謝謝,但她感到眼皮越來越發沉,渾身無力,不一會兒就暈了過去。
夜深了,那雪慢慢地睜開了眼睛,暈暈乎乎地發現自己躺在了一張寬大的牀上,驚恐地坐了起來,這才發現自己渾身赤裸,牀頭櫃上還放着一萬元錢。那雪頓時渾身顫慄,感到似乎整個房間都在飛速地旋轉。想到段總的大背頭,想到他淫笑的嘴臉,她感到一陣噁心,嘴一張就吐了出來。
那雪裹着被單衝進了浴室,趴在洗臉池摳嘴,一股黃色的膽汁湧了出來。她抬頭看了看鏡子裏的自己,看到自己臉色慘白,流出了悲憤的淚水。她突然覺得自己的身體是那麼的污穢,她將淋浴的水龍頭開到了最大,用力地洗擦起了身體的每一個部位,抓出了一道道血痕,但還總覺得有洗不清的污垢。
滾燙的熱水和她的淚水一起流淌着,她不停地洗着擦着抓着,腦子裏浮現出劉鐵審視的目光,感到眼前一黑,一下子癱在了浴缸裏。她坐在那裏一動不動,目光呆滯,任憑滾燙的熱水噴灑在身上,腦子裏又浮現出溫潤如玉的潘石深情的目光,心裏咯噔一下,感到椎心泣血,閉上了眼睛,久久不肯睜開。她不由地又想起了長眠於杜鵑花叢中的母親,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感到萬念俱灰,流出了絕望的淚水……那雪神情恍惚,感覺自己的靈魂似乎離開了身體在遊蕩着,而污穢的身體卻無處可藏。
突然,她驚恐地睜開了眼睛,發出了一聲悲慟欲絕的哀號,死死地盯着洗臉池,慢慢地起身走了過去,顫慄地抽出了一次性刮鬍刀片。她眼睛一閉,默默地說了句:“媽媽,對不起!我來找你了!”說着,朝自己的手腕猛地割了下去,頓時一股鮮血從手腕上噴湧了出來。
她蜷縮在地上,冷冷地看着從手腕上流出的血,慢慢地閉上了眼睛,靜靜地等待着死亡的到來。死一般沉寂的房間裏,只有水龍頭噴出的水在嘩嘩流着,熱氣在整個浴室裏盤旋着。突然,她猛地睜開了雙眼,雙脣抖動地低聲自語着:“不要,我不要死,我答應媽媽,我不能死……”
此刻,一種本能的求生慾望重新燃起,她感到了一種死亡的恐懼,拼命地爬出了浴室,爬到牀頭櫃上的電話旁,艱難地伸出了手,掙扎着撥打了劉鐵的電話。電話嘟嘟嘟地響了半天終於通了,電話裏卻傳來了一個女孩兒的叫聲:“喂?……誰呀?找鐵子呀?他在洗澡呢!”沒等那雪說話,電話就掛斷了,發出了嘟嘟嘟聲。那雪拿着電話呆愣着,猛然,她想到了潘石。
週末的夜晚,潘石擺脫了一週繁瑣的事務,靜靜地享受着讀書和寫作的時間。在這個充滿慾望的帝都,在這個流金的歲月,不知還有多少人能靜下心來去讀讀書。一束燈光照在潘石臉上,看上去十分淡然和寧靜。晚上十一點了,潘石有睡子午覺的習慣,他站起來伸展着腰,走進浴室,準備洗漱睡了。
潘石已經好久沒和那雪聯繫了,他忍住了沒去看她,卻忍不住去想她。潘石躺在牀上,不由地又想起了那雪,想着這段時間,也不知她身體和精神恢復得怎麼樣了?過去,潘石有書相伴並不覺得孤單,但自從愛上了那雪,思念卻讓他感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內心孤單,尤其是在漫長的夜裏,思念更是讓他經常無法入睡。
夜深了,潘石好不容易睡着了,突然被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驚醒了。他伸手拿起電話,心想可能是公司又有什麼急事兒找他了,但看到手機上顯示的是會所的電話號碼,他下意識地猛地坐了起來,心裏頓時產生了一種不祥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