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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愣了愣神兒,知道剛纔做了一個噩夢。他夢見自己和雪兒正在那漫山遍野的杜鵑花叢中開心地嬉戲着,突然,一隻傳說中的華南虎叼住了雪兒的衣服,將雪兒高高地銜起,高傲地看了自己一眼,然後轉身大步向前方走去。劉鐵大聲呼喊着雪兒拼命地追着,卻始終不能靠近……
劉鐵擦着額頭上滲出的冷汗,抬起頭,望着樓上那間不允許任何人踏入的房間,腳步沉重地走了上去。他把房間的門輕輕地推開了,劉鐵久久地凝望着牆上掛着的那一張張發黃的舊照片,那一張張記錄着他和那雪過去的舊照片。
第二天下午,劉鐵坐在辦公室的大班椅上,盯着電腦上的紅紅綠綠股票走勢曲線,腦海裏卻閃回着昨天的一幕一幕,心裏依然感到陣陣刺痛。他的目光落在大班臺上那雪的舊照片上,內心湧起了一層層波瀾。他拿起手機,翻開電話本,永遠列在第一位的“A”的代碼立馬映入了他的眼簾。
十年了,他一打開手機,這個“A”便會出現在他的眼前,每次看到,他就會想起十年前的那雪和他們的愛情,並無數次發誓一定要奪回這個號碼的主人。今天,這個他等待了十年的機會終於來了,他內心激烈地掙扎和鬥爭着,問自己要不要打一下?終於,他深呼了一口氣,手指按在了“A”上面。電話嘟嘟嘟響了一會兒,對方掛斷了。他咬着牙再次撥打過去,電話再次被掛斷了。他呆愣了許久,發了一條短信:“我們,離婚了!”劉鐵的眼睛一秒不離地盯着手機,但始終什麼也沒有等到……
798文化創意園,那雪坐在辦公室裏,呆呆地看着剛剛掛掉的電話以及劉鐵發來的短信,一臉茫然,不知所措。看着這個熟悉的電話號碼,勾起了那雪十年前的回憶,這是她拿到第一個月工資給劉鐵買的。雖然這是個很普通、很難記的電話號碼,她也一直沒把這個號碼存在電話本上,但卻可以倒背如流。無論怎麼說,劉鐵畢竟是她青梅竹馬的“鐵子哥”,所以,她一直也不忍心阻止這個電話號碼。
那雪從劉鐵的短信明白,劉鐵並不知道自己和熊小乖見過面。想起昨天和熊小乖見面的情景,那雪的心又揪了起來。人都是有感情的,那雪心想此時劉鐵一定非常痛苦,忍不住又擔心起了劉鐵,但那只是一種親人似的關心。十年了,劉鐵還在偏執地追討過去。那雪有時甚至會想,劉鐵走火入魔般的偏執,算不算得上是一種心理疾病?不過,她心裏很清楚,自己不能再給劉鐵一絲希望,不會再接他任何電話,回任何信息。否則,對不起遠走他鄉的熊小乖,也對不起肝膽相照的潘石,最主要的是,劉鐵真的應該開始新的生活。
那雪正想着,電話又響了。她條件反射地抖了一下,以爲又是劉鐵打過來的,但定神一看是潘石。那雪舒了一口氣,接通了潘石的電話。潘石高興地告訴她,炎夏同意今晚和他們一起喫晚飯了,讓那雪趕緊收拾一下,趕緊出門,別趕在下班高峰期,堵車再遲到了。那雪聽後喜出望外,支支吾吾地問潘石自己還應該注意些什麼。潘石安慰那雪,讓她不必過分緊張。那雪收拾好東西,惴惴不安地走出了辦公室。
潘石琢磨了半天,最後定在中國大飯店西餐廳,覺得這裏可能比較適合炎夏的口味。那雪從認識潘石的第一天起就知道炎夏的存在,更瞭解炎夏一直是潘石內心深處的痛,所以,她特別希望能早點兒見到炎夏,並能和炎夏處好關係。但今晚真的要見面了,想想自己畢竟是潘石和孟美離婚的原因之一,再想想自己小後媽的身份,那雪的心情還是十分複雜和緊張的。
看到那雪緊張的樣子,潘石握着她的手,發現那雪的手心裏居然都冒出了汗。其實,潘石自己也十分緊張。雖說炎夏是自己的女兒,受過良好的教育,但對於機智聰慧且伶牙俐齒的炎夏,今晚和那雪見面究竟會說些什麼、做些什麼,他自己心裏也非常沒底。潘石儘量保持着鎮定,好讓那雪放鬆下來。那雪做好心理準備,想象着炎夏任何可能的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