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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往上飄的時候,有幾秒鐘亞瑟·鄧特泛起了個不怎麼地道的念頭: 朋友們通常覺得他容易相處但挺無趣,最近更是覺得他古里古怪但挺無趣,他希望那些傢伙儘管在酒吧裏快活廝混,因爲這將是短期之內他最後一次想起他們。
兩人越飄越高,緩緩地繞着對方旋轉,就彷彿秋天從桐葉槭樹上落下的翅果[1],只是翅果往下落他們向上飄而已。
隨着越飄越高,他們的意識高唱凱歌,欣喜若狂地領悟到: 要麼是他們的行爲根本完全而徹底地不可能,要麼是物理學要學的還多着呢。
物理學搖搖頭,別開視線,集中精神讓汽車走尤斯頓路駛上西大道高架,讓路燈亮起,確保貝克街若是有人失手掉了芝士漢堡,漢堡能啪的一聲落在地上。
底下飛速變小的是燈如珠串的倫敦城——這是倫敦,亞瑟不得不提醒自己,不是地處銀河系偏遠邊緣的坂裘行星那豔麗得奇怪的田野,銀河在頭頂的開闊天空中僅是幾點亮斑,而是倫敦——城市搖擺一下,然後同時搖擺和旋轉,接着又旋轉一下。
“試試俯衝,”他對芬切琪喊道。
“什麼?”
她的聲音在空曠的半空中顯得異常清晰而遙遠,帶着懷疑,微弱而伴有氣音——清晰、遙遠、微弱、氣音: 她的聲音同時具備所有這些特質。
“我們在飛……”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