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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九那天,不到四更,奚平驚醒。
夢見什麼他睜眼就忘了,盯着牀帳上掛的生辰玉呆了片刻,看見玉上刻的“四月初九”,就想:將離生日。
他翻了個身,睏倦地閉上眼,迷迷糊糊地盤算:給點什麼呢?
最近新得的一串南珠成色不壞,就是尺寸大,瘦人戴着蠢笨;一塊金絲琺琅的懷錶,鑲的孔雀是有點豔俗,不過年輕姑娘倒也不怕豔;還有個麻姑獻壽的擺件,玉的質地算不上極品,雕的神女粗看卻很有點將離的神韻,“獻壽”既應景也吉利,不如……
忽然,奚平重新睜開了眼。
他想起來了,東西送不着了。
原來這件事在他胸口不動聲色地發酵了好幾天,此時才終於膨脹到了尺寸,梗住了他那過於寬廣的心。
這是奚平有生以來第一次歷經生離死別,感觸未必深,但後勁綿長。
他披衣起牀,填了半闕悼亡詞……後半闕沒憋出來。寫完自己一看,不由得悲從中來,因爲他的大作實在狗屁不通,跟安樂鄉里那堆“牛皮癬”不分高下。
醉流華沒得悄無聲息,一時間,金平歡場黯淡,奚平忽然覺得那些溫柔鄉都好沒意思。前兩天狐朋狗友得了輛不用馬拉的“油汽車”,喊他出去跑,他也興致缺缺地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