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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修撿起那昂貴的法陣紙,看見已經碎成粉的藍玉和黯淡的白靈,還是又肉疼又好笑。他捏着邊,小心地保持着紙卡平整收進芥子,不經意間掛起淡淡的笑意,不想練劍了。喚回照庭,他打算回小茅屋裏溫一壺酒喝。
這時,照庭突然自己動了,指向北天。
支修倏地一扭頭,皺起眉——正在下雪的濃雲被撕開了一角,露出了幾顆亮得異常的星星。
星辰海有召。
星辰海在玄隱仙山深處,是一道傷口般的深淵,無論玄隱山陰晴雨雪,這道“傷口”正上空永遠沒有云,永遠能看見一線的星空,星辰海由此得名。
從崖邊往下看,深淵裏迷霧重重,山嵐從中穿過時發出洪鐘似的迴響,像命運喋喋不休的警告。
支修趕到的時候,三十六峯峯主幾乎齊了。
除了司命一脈,沒有人敢隨意下星辰海,因此衆人都只是在崖邊等着。
姓趙的與趙氏一系峯主八九個人,足能湊兩幅牌桌;姓林的貴精不貴多;李氏一脈殘留的幾個峯主自己抱團,與姓趙的和姓周的涇渭分明;其他人不成氣候,跟投脾氣的站一起。
錦霞峯(注)是飛瓊峯的鄰居,峯主聞斐朝支修招招手,揶揄地看了他一眼,摺扇在空中一晃,閃過一行金色小字:剛蹭了你家的煙花看,好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