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甬道祭臺 (第2/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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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啊,長條青磚,墓獸篆文,都沒有錯啊。”我自言自語。
“你看磚與磚之間是用什麼粘合的?”老鍾提醒我。
磚與磚之間?沒什麼啊,磚與磚之間結合緊密,有一些已經發黃髮黑的白色硬塊夾雜在青磚之間,用軍用鏟砸了幾下才磕下幾塊。我拿在手裏用力地捻開,撥開外面的被氧化的黑色和黃色表皮,裏面露出了白色的內質。“好像,好像是白芡!”白芡,白芡?白芡勾縫,我突然一驚,再仔細一想全明白了,青條石磚,白芡勾縫。難道我們……我回頭看老鍾,老鍾迎着我驚訝的眼神很緩慢地說:“沒錯,這不是我們要去的墓室!我們走錯地方了!”
根據歷史記載,戰國春秋前後的墓葬結構大多采用夯土結構,也就是說利用夯實的土坯和大塊空心磚作爲墓室的主要建築材料,而這種用小型的青條石磚配以白芡勾縫的墓葬方法真正盛行則是在東漢。由於東漢時期流行在墓室裏祭奠死者,因此這個時期的墓葬有個特別明顯的特點,那就是墓室空間特別大,墓穴通道大都爲階梯式或者是斜坡式。整個墓室就像一個可以祭祀的小型宮殿。
隨着考古學家鍾教授富有磁性的嗓音,我在觀察四周墓室結構的同時普及了歷史知識。這是一座典型的磚石券型墓室,室壁上畫滿了壁畫,是一些日常勞作的情景,雖然經過千年風化,透過線條我仍然可以看出這間墓室是主人用來儲存食物的偏室。我們祖先有視死如生的習俗,所以生前享受的一些東西仍然要埋到地下,隨着他一起到陰間享用。往上看的時候,我不禁苦笑起來,原來我在順着墓道滑落的時候,因爲暈氧偏離了方向。我掙扎的時候腳扯住了老鐘的氧氣管,導致他拉着我的腳一通猛拽,結果陰差陽錯撞進了毗鄰盜洞的另外一間漢朝墓室,就在我頭上三米處,一個新破的洞口張着嘴看着我們。
我等老鍾平息了差點被我害死的怒火以後告訴他,我們的對講機好像不管用了,因爲收不到外面一點兒信號。老鍾擰開了手裏的對講機,結果是一片刺啦的聲音,貌似被摔壞了。等他跟對講機折騰得差不多的時候我突然說:“有一個壞消息,一個好消息,你想聽哪個?”老鍾愣怔地看了我一下:“先說好消息吧!”我嘿嘿一笑:“因爲我的對講機剛纔調錯頻了,所以不能用了!”這時候我衝着手腕對講機吹了口氣,就聽見我們的對講機裏都傳來了“噗”的一下吹氣聲。老鍾舒了一口氣,問我:“那壞消息呢?”我支棱着脖子不敢回頭,手指往後一指:“那個地方,有個人一直在盯着我!”
老鍾一哆嗦,隨後惱怒地看着我。顯然,他以爲我是在開玩笑,可是在他回過頭以後立刻沒了聲息,事實確實像我說的那樣,一雙閃動着熒光的眼睛正注視着我們。因爲頭盔上的戰術手電只能在眼前直射出去,所以我們的視力範圍也侷限於手電所散射的扇形範圍,而在這個範圍之外就是一片陰影。那雙眼睛就在一人高的陰影處不斷地閃動,彷彿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活人?這個念頭剛升起來,我的脊樑溝裏就一陣寒氣,強迫自己把這個念頭壓下去,東漢古墓裏還有個活人,那是什麼概念,想一下都讓人起雞皮疙瘩。正在我胡思亂想的節骨眼上,老鍾手裏突然亮起一團光,頓時照得周圍一片通亮,讓我的眼睛一陣刺痛,等我的眼睛剛剛適應強光的時候喫了一驚,只見一個人身獸頭面目猙獰的怪獸正站在我的面前,面上雙目如鈴,殺氣四溢,寒氣咄咄逼人,方口直面,口裏兩顆獠牙誇張地撅出嘴外,整個頭顱如同一個銅鑄的獅子和老虎頭顱的混合體,身高約有兩米左右,如同一個古代的武士一樣身着銅甲,一手持着一隻青銅燈盞,似乎剛剛在引火照明一般,另一隻手則持着一把銅鉤,作用似乎不得而知。
“人身狴犴像!看來這個墓主人身份不簡單啊!”老鍾又犯了考古職業病,用手裏的冷焰燈貼近着這尊怪物造像仔細地看個不停。不知道爲什麼,我自打看見這尊怪像以後就渾身發冷,而且是一種透入骨髓的冷。老鍾仍然貼着那尊造像,嘴裏喃喃不停地看來看去,直到他把注意力轉移到壁畫的時候才發覺我的異樣,這時候我已經冷得抱着膀子了。
“你怎麼了?”老鍾疑惑地看着我。我哆嗦着指了一下那個怪物:“不知道,自從看見它,我就開始發冷,冷得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