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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子然困惑的眼睛閃現着懵懂崇拜的星光,拍拍我的肩膀道,“哎呀,桃花,不愧是喝過美國自來水的人啊,我跟你在一起太長見識了。”
作爲一個純真的高三女生,在聽到此類的褒獎後,我一如既往得流露出純真羞澀的笑。事實上,我不得不說,我真的很擅長羞澀。我知道美麗的女孩泛着羞澀的笑時,多半旁人在默默欣賞的同時,心中也會大方讚美一聲,“真是個愚蠢的花瓶啊。”
經過半年與莊子然連體嬰般的生活,我逐漸得了解了莊子然。比如她的名字。因這個名字三分之二部分籠罩着“莊子”的光環,所以莊子然她日日唸叨自己是莊子的後人,與他老人家在不同的時空惺惺相惜,時常在夢中與他老人家擦出思想的火花。最後她更是讓我不要客氣,喚她“莊子”就行,於是我從此不得不“客氣”得叫她“莊子”。
我是知道點她的心思的,與我這個愚蠢的花瓶成爲同桌後,她大概苦惱於我浸淫美帝資本主義思潮那麼幾年,基本上已經忘卻了祖上源遠流長的歷史文化,她出於挽救我的心態,希望我做一個稍微有涵養的花瓶,日日嘮叨她家祖宗是多麼多麼舉世無雙,他老人家的《逍遙遊》是多麼的令人深思,她每每閱讀都有哭泣的慾望,屢屢自豪到無語凝咽。
莊子然畢竟還是個高三女生,和我一樣,頂多算是數學比我出色的底層知識分子。當她唾沫飛濺得又向我袒露她與老祖宗的夢中火花時,我直覺這是場火災。於是某一晚,我把老爸書房裏有關莊子的書籍全部翻閱了一遍,做了個大致的概括,決心撲滅這場離離原上火。
第二天清早,我心滿意足得看着他拎着一袋“劉記包子”經過我的窗子,也心滿意足得咬了一口手裏同樣的“劉記包子”,感覺這個清晨美好絢爛,這時身邊的莊子然捅捅我說道,“桃花桃花,快早讀了。”
我轉過頭來,睜大眼睛看她繼續說話,她不屑得敲了敲了語文課本,“爲什麼我們要學老子的古文,太沒勁了,哼,把我們老莊家的東西拿出來溜一下,還不把老子給比下去……”
我用強大的意志嚥下了最後一口包子,並努力使我已嚥進肚子的包子不反向衝出我的食道,努力的過程有些艱辛。我笑了笑,雲淡風輕得對她說,“當然不能讓我們學你祖宗的東西了,莊子提倡‘無爲’,摒棄一切文化知識,真讓我們學了,會帶壞我們的。”
我狀似沉思得想了想說道,“其實學老子也沒錯,老莊老莊嘛,莊子思想從根本上還是來源於老子的,沒老子,哪來莊子啊。”說完,我慢悠悠得打開散發着墨香的課本,心情舒暢得開始早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