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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含淚花站在實驗室樓下等葉知秋的時候,正下着皚皚大雪,飄飛的雪花在空中跳舞,落在我冰涼的手心上,瞬間融化成了冰水,一切變得太快。
看着蕭瑟的大地,我很低落。再過不久,他將飛向櫻花的國度,365個日日夜夜,我們誰也不能感受誰的體溫和擁抱,只能通過互聯網寄託思念與牽掛。我一想到365這個長長的數字,頓覺北風越加刺骨了。
“桃花……”凜冽的風中,他腳步遲緩得走過來,身邊並肩走着正是袁嬌,兩人手裏一疊白紙,似乎在討論什麼。見我站在風口上,一臉哀傷得凝視他,葉知秋小跑過來,取下他脖子上的圍巾圍住我凍僵的臉,他的體溫縈繞着我,他呼出的縷縷白汽與我的在空氣中纏綿交織,我突然不能自抑,鼻子一酸,忽的轉過身不讓他看見我掉眼淚。
“桃花……”他在我背後喊着我的名字,這一次卻特別沉重,“你都知道了對不對?”我點點頭,他緩緩地將我的身體轉過來讓我面對着他,他的眼中也劃過一道傷感,擦去了我的眼淚,他笑了一下,“又哭鼻子了,大不了我不走了……”“不。”我一聲驚呼,倏地得捂住他的嘴巴,深深望着他,瞬間冷靜下來,“不,葉知秋,我不要你爲了我放棄你的理想,一年不算什麼,一下子就過去了,我等你回來,但是我……”我有些哽咽,“我只是有些傷心,我現在就是很想哭,你讓我哭一下就好了,就一下下。”說完,我也不顧我們站在人影稀疏的大廳門前,袁嬌正在不遠外打量着我們,一頭撲到葉知秋懷裏,小聲哭泣。葉知秋也不顧別人投來的眼光,顧自緊緊抱着我,低頭親吻我的黑髮。
噼裏啪啦的鞭炮聲迎來了新的一年。大年的時候,葉知秋來我家喫了幾頓飯,她一來,我爸媽就很亢奮,一天窩在廚房裏不出來,兩人在廚房裏竊竊私語,不知道一天到晚嘀咕些什麼。桃核打探情報回來說,“爸媽已經在規劃騰出一個嬰兒房了。”她也覺得不可思議的頓了頓,“他們剛在吵到底是弄成鵝黃色的還是粉紅色的。”我沉吟片刻,霍得站起來走到廚房門口,對着爭得火熱的兩人一錘定音,“粉紅色。”兩個人面面相覷終於不爭了。
我爸找葉知秋深談過一次,在書房裏說了兩個小時,兩個人誰都不肯透露內容,葉知秋神祕一笑,敷衍我說,“男人的祕密。”儘管好奇泡泡漲滿肚子,我還是聳聳肩不再追問,我媽說的,愛他就給他空間。春節過後,葉知秋突然來電話說,“晚上我媽媽叫你過去喫飯,問你想喫什麼?”我激動得跳下牀,想也沒想,脫口而出,“你媽的祖傳雞湯,我想了兩年多了。”
我媽聽說我要去葉家喫飯拜見未來公婆,當天晚上就拖着我出去買衣服了,雖然我已經有一堆衣服,但我那愛美的媽仍舊覺得更美更好的衣服還掛在百貨商店裏,以我的名義,順便滿足了她自己那可怕的購物慾。
我穿着漂漂亮亮又端莊大方的新衣服就去了葉知秋家,雖然兩年前去過一次,但畢竟今時不同往日,有些東西已經心照不宣,我很些忐忑。我跟葉知秋還那麼年輕,不知道他爸媽對“早戀”是什麼看法,當然最好是沒有看法,我爸大一就偷偷在操場角落抱我媽親小嘴了。事實證明,我的忐忑似乎是多餘的。到葉家以後,葉媽媽、葉爸爸一如兩年前和藹可親,雞湯一如兩年前鮮美,當時我直勾勾得盯着飄着油香的雞湯,溢美之詞就從嘴裏溜了出來,“阿姨的雞湯,可想死我了。”“想喝了打個電話過來,阿姨給你早早給你燉起來,這湯就是要燉得久。”葉知秋媽媽樂呵呵地招呼我,一見我喝個底朝天就給我又盛,讓我喝個痛快。
餐桌上,我發揮自己無人能敵的嘴皮子功夫,把葉知秋一家哄得舒舒服服,笑聲此起彼伏,我繪聲繪色得講述我爺爺當年茅坑下掘寶的陳年往事,我爺爺每天彆着“養豬大戶”的勳章出門,而我更是爲有這樣一個爺爺自豪,葉家人聽得津津有味,特別是葉知秋爺爺,由我家的故事,聯想到他幾十年的所見所聞,光怪陸離的,匪夷所思的,我聽得入了迷,甚至建議說,“爺爺,現在流行年輕人創業,要不將來我和葉知秋開個小茶館,聘請您和我爺爺當特邀嘉賓,你們二老擺擂臺說書,今天你講城市奇俠傳,明天我爺爺農村奇俠記,我想想啊,茶館名字就叫……超級老爺車,爺爺你說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