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竈王爺變臉 (第7/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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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半仙還要蹬板兒車拉大紙,別的忙他也幫不上了,說罷匆匆忙忙地去了。
郭師傅一個人坐在家裏尋思,㈤9貳過了會兒媳婦買菜會來,一看郭師傅坐着不動,問道:“老郭,你怎麼還不去上班?”
郭師傅回過神來,聲稱“渾身腦袋疼,滿腦袋牙疼”,總之是哪都不舒服,告幾天假在家歇一歇,又找個藉口,送媳婦先回孃家住上十天半個月,當天找來李大愣和丁卯,還有幾個以前同在巡河隊的人,跟大夥說明了原由,他雖然跟刨錛打劫的惡賊照過面,也只看出此人三十來歲,中等身高,左耳有塊青色胎記,天津衛太大了,人口又多,找這樣一個人,可沒處打聽去,好在可以縮小範圍,此人使用刨錛打劫,必然做過木匠,也可能後來改行不幹了,但肯定跟木匠沾邊,城裏城外會做木工活兒的人有數,解放前天津的木匠們老家多在山東,大部分是出來掙錢,過春節還回山東老家,也有一小部分人定居下來,因爲木匠祖師爺魯班是山東人,那邊有這個傳統,尤其講究師徒傳承,再一個不是單幫,有時來個活兒,一兩個木匠做不完,要找別的木匠幫忙,經常湊在一處,來往較多,所以相互間都認識,也許一輩子沒見過面,但提起來能知道說的是誰,從這些木匠師傅學徒的口中打聽,沒準能問出這個人來。
郭師傅他們一連幾天,四處找木匠打聽,包括以前做過木匠,後來改行不做的,其中有沒有一個長年住在天津,三四十歲左耳有塊胎記的人,腿兒都跑細了,可問到誰誰搖頭,全說沒這麼個人。
轉眼過去七八天,一點線索也沒找到,這天下午,有個小夥子陷在西門裏大水溝,郭師傅親自下去把人摸出來,再看已經沒氣了,每年一過五月節,河溝水坑裏淹死的人就見多,越往後越忙。
老梁得知郭師傅前幾天請了病假,卻有人看到他送媳婦回孃家,這讓老梁十分惱火,認爲這些從舊社會過來的人,脫不開又懶又饞的習氣。
郭師傅下到大水溝摸人,帶出一身臭泥,等候家屬認屍的時候,又讓老梁好一頓說,沒心思再去尋訪木匠,傍晚往家走,半路看見個推車賣羊雜碎的,人家這羊雜碎收拾的乾淨,不腥不膩,做得入味,也有單賣的羊肝羊蹄,他一聞那味道走不動了,捨不得賣羊肝,買了兩個羊蹄,做在賣羊雜碎的車前喝悶酒。
賣羊雜碎這位姓莊,他們家八代人賣過羊雜碎,別人都叫他莊八輩兒,六十多歲,每天推個小車在路邊擺攤兒,車底下掏空了裝有火爐,支一口鍋煮羊雜碎,車前是兩條板凳,能坐四五個人,有人買完帶回家喫,也有趁熱坐在車前喫的,天黑後掛一盞馬燈照亮,後半夜才收,當天晚上沒什麼人,郭師傅邊喝酒,邊跟莊八輩兒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啃完的羊蹄殘骨,順手扔在一旁,忽聽路邊有悉悉索索的腳步聲,側頭看過去,卻不見一人。
五
莊八輩兒起先是在西北角賣羊雜碎,今年剛轉到西門裏,那時候路燈少,當天夜裏陰天,沒有星月之光,馬路上很黑,郭師傅聽到路邊有悉悉索索的響動,若是細聽,好像還有人低聲說話,可路上分明沒有人,他心覺奇怪,摘下馬燈過去看到底是誰,提燈一看,原來是十幾個小人,個個是五六寸高,在撿被人扔在地上的羊骨,他也是膽大,抓起通爐子用的火筷子,對着其中一個戳過去,那小人驚叫一聲撲倒在地,其餘的一鬨而散,他提燈再看,有幾隻狐狸正叼起殘骨逃開,另有一隻讓火筷子捅到翻着白眼裝死的狐狸崽子,發覺有燈光照過來,也躥起來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