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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生米,我跟她十幾歲就熟了。"
"啊?……"
衆人一陣鬨笑。耿墨池自己也忍俊不禁。
舒曼當時很安靜地看着大家說笑,一句話也插不上,因爲她覺得自己太黯淡,根本沒有她說話的份。可是若干年後她在巴黎碰到耿墨池,得到的評價卻恰恰相反,耿墨池說那天晚上最超凡出塵的就是舒曼,臉上乾乾淨淨,他從來沒見過那麼幹淨的女孩,眼眸清亮,靜靜地站在燈光的邊緣,跟豔光四射的舒秦比起來,還是少女的舒曼清新得像一朵沾滿露珠的雛菊……
數日後,林然到舒家做客,是舒伯蕭夫婦回請的林家。舒秦沒練琴,上街狂採購、做頭髮、買衣衫,忙得不亦樂乎。舒曼自知怎麼打扮都比不過姐姐,索性什麼都沒收拾,一個人坐到鋼琴前自娛自樂。這是她第一次主動坐到了鋼琴邊,第一次試着用心地去彈琴,結果她驚訝地發現,原來用心地去彈首曲子居然也可以彈得這麼動聽。
最後一個琴音落定,已經悄然到場的林然微笑着爲她鼓掌。他穿了件米色格子西裝,配了條白色的褲子,翩翩如玉,他的眼眸仿若墨黑天幕上最遙遠的那顆星,淡然而憂傷。
舒曼一陣慌亂,幾乎不敢直視他的目光。男女之間的事,真是說不清,無論是開始抑或是結束,不是碰到對的人,就不會一相情願地篤定我們認定的那個人。碰到了就是碰到了,瞬間即永恆,前路再渺茫,也必是無悔。
林然微笑着,站在她的面前,臉上是無風無浪的平靜,內心是什麼樣子,除了他自己無人知曉。
他只是跟耿墨池說起過,在聽到舒曼琴聲的剎那,他知道她就是那個他一直等着的人,原來她在這裏。好像不僅僅是因爲她的琴聲,也不是因爲她迷濛的眼神,抑或是清脆的笑聲,而是因爲她就是她,不是別人。
咫尺天涯的距離,他卻用盡一生。林然在對舒曼的演奏給予了高度評價的同時,也毫不客氣地跟舒伯蕭夫婦說:"舒伯伯、舒伯母,你們家真正的音樂家是舒曼,你們自己居然沒有發現,真是讓我很意外!上次在我家聽她拉二胡我就知道,她對音樂的詮釋和領悟非常人所能及,她比任何人都有資格成爲一流的鋼琴家,她甚至會超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