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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裏的寒意又湧上來:他簡直就是看透了她!
她有些發愣,說:"當愛着的人和恨着的人都進了墳墓,當然絕望。"
他反駁:"不,當愛着的人和恨着的人都活着時,才真的絕望!比如恨着的人是自己,你說絕不絕望?"他直直地看住她,神色恍惚迷離,"又不能弄死自己,因爲愛着的人還活着,如果自己死了,就再也看不到她,永遠隔在她的世界之外,你說絕不絕望?而最絕望的是,明明和她生活在一個世界,可是她不記得我、不懂我,甚至不知道我曾經的存在,你說絕不絕望?"
他的目光陡然變得幽暗,彷彿夜色下洶湧的海。
她只覺心口又隱隱地痛起來,他的目光讓她心痛,這是爲何?他實在是個太變幻莫測的人,她猜不出他到底意欲何爲。如果想替林然討債,完全可以一不做二不休地弄死她,那晚她發病,他不送她去醫院就可以達到目的,爲何還要救她?搬來海棠曉月的這些天,她每天都過得提心吊膽,可是居然與他相安無事。越與他相處得久,她就越覺得害怕。而他從未踏進過她的房間一步,偶爾還邀她一起散步,雖然每次她都拒絕,但他也不動怒,彷彿成了最有風度的紳士,彬彬有禮地和她保持着距離。
舒曼有些慌亂起來,不想再跟他說話,拿鑰匙開了門就想進去,不料他一閃身也跟了進來。她頓時嚇壞了,連忙把他攔在玄關處,臉色很難看:"你、你進來幹什麼?"他斜靠在門邊,詫異地揚了揚眉:"鄰居串串門,不可以呀?"而她的樣子分明流露出恐懼,更顯出她的楚楚動人,他目光變得迷離,微笑着,伸手撫上她的臉,"你好像很怕我,我有這麼可怕嗎?"
她惱怒地撥開他的手。他也不生氣,直直地盯着她,好像她臉上有什麼值得深究的東西,他捉摸不透也想不明白,在門口狹隘的空間裏連呼吸都變得纏綿起來:"你的這張臉,到底有什麼好看的?"
"沒什麼好看的就別看!"她完全沒聽懂他的意思,她不知道,最最尋常不過的一張臉,卻是他心底最隱祕的牽掛。
我們到底是因爲什麼而喜歡一個人?不是因爲她的外表,也不是因爲彼此間轟轟烈烈的故事,而是因爲她就是她,今生今世,只因爲是她!這份感情實在是卑微得可憐,他縱然有一百張嘴,千言萬語也不知從何說起。他該如何讓她明白,她就是他生命中早早就遇見的那個人?
僅僅是遲疑了一秒,他就纏綿地吻上來,她生氣極了,使勁推他,可他像座山似的紋絲不動。她又踢又踹,他反而將她箍得更緊了,彷彿要將她生吞活剝似的,她哭起來,他吻到了她的淚水,這才猝然放手,怔怔地看着她,似乎不明白自己剛纔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