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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長風一笑,他有着特有的明淨的額頭,眼中恍若冬日的一抹暖陽:"在這裏關着,總想自己飛。"
他居然笑着說這話。
什麼也不用再多問,她明白了他。
那夜,出院後舒曼搬到臥虎山莊的第一個晚上,杜長風給舒曼講故事,兩人就躺在書房裏的沙發上,清茶嫋嫋,還有羅媽做的酸甜可口的棗糕,夜即便漫長,卻悠然自得不似在人間。
舒曼指着牆上的一幅京劇人物形象的水墨畫問他:"那是什麼,那女的怎麼揮了把劍?"
"霸王別姬。"杜長風讓她把頭枕在自己的膝蓋上,揉着她額頭的碎髮說,"你看過這出戏嗎?"舒曼搖頭,"我不懂京劇,但我爸喜歡聽。"
"我也喜歡,我還會唱呢。"
"真的?!"舒曼一下坐起來,像看外星人似的看着他。
"幹嗎這麼喫驚?雖然我在瘋人院被關過五年,可是,院裏可是藏龍臥虎啊,這水墨畫就是我跟一個老伯學的,他瘋了三十多年,卻畫得一手好畫;還有做風箏、唱京劇、捏泥人、篆刻等等,都是我跟瘋子們學的,可以這麼說吧,十八般武藝,我不說樣樣精通,起碼八九不離十。"他說着又重拉她躺下。舒曼還是坐起來,不可思議地看着他,"大叔,你真的什麼都會啊?"
他笑,眼底的哀傷轉瞬即逝:"不然怎樣呢?長年關在這裏,總要有些東西打發時間吧,否則我會真的瘋掉。我一直努力地學這學那,就是害怕有一天真的會瘋掉……"說到這,他的聲音突然變得膩膩的,像融化了的巧克力,滑滑的、膩膩的,"現在,你就在我的身邊,你就好比我的一個風箏,無論如何,你不能自己飛了,懂嗎?"這麼說着,他的手攬住了她的肩,那一雙深邃的目光,彷彿火山,滲出滾燙的岩漿來,幾乎要將一切都摧枯拉朽焚燒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