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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手劉的母親倒是挺熱情,把家裏能喫的東西全都拿出來了,幾個人倒是也不客氣,一通狼吞虎嚥之後把所有東西喫了個精光。飯後,衆人在院子裏坐了一圈,開始七嘴八舌的探討起“磔池”中所隱藏的層層疑點,以及這些疑點與廖家迷案之間千絲萬縷的關係來。
掂量着手中的“問天”,張國忠不得不聯想到了親家柳東昇提到過的那個“老爺子”,雖說對其知之甚少,但從柳東昇話裏話外的言詞也不難看出,這個所謂的“老爺子”,至少在公安局看來是個極其棘手的人物,不但神出鬼沒,更是心狠手辣。既然丟在霧靈山的“問天”匕首和那個“老爺子”用於殺人的“牙籤玉柱”同時出現在了“磔池”中,這說明這個專業搞盜墓的老爺子似乎在自己之後也去過霧靈山藏傳國璽的地方。想到這裏,張國忠心裏不由生出了一種不祥的預感,既然這個“老爺子”能從湍湍的地下暗河中拿回“問天”匕首,那麼和氏璧傳國璽會不會在他手上?按柳東昇的說法,既然這個人專門把盜來寶貝往國外折騰,那麼傳國璽會不會已經留於國外?雖說張國忠不是政府機關的人,但畢竟也有國人的血性,聯想至此,臉上多少也有些不自然,“秦先生,如果當時咱們找到了傳國璽,你打算怎麼處理?”看了看手中的問天匕首,張國忠面無表情的把臉轉向秦戈。
“張掌教,我知道你的顧慮……”秦戈似乎早就知道張國忠的心思,“雖然我是美國國籍,但我絕不會把中國的國寶帶出國境的。尋找傳國璽只不過是我爺爺和父親的遺願,就算咱們真的找到了,我也會把它捐獻給內地的博物館……!”秦戈嘆了口氣,看了看張國忠手中的問天匕首,“看來有人比咱們更執着……!”
“看來……咱們碰到高人了……”老劉頭看了看滿天星斗,忽然如夢方醒,從地上撿起了一塊石頭又把“天門”外那首“昇天詩”按照張國忠地斷句寫了一遍,“磔池有險阻,人去亦非神蹟,招稀奇肉身,雖留三寸氣,初見月曉便魂移碧玉,待到赤血洗清渠,水畔有紅泥,掘墓三尺,本無意昇天,有道自然離。”
“國忠啊,咱們忽略了一句:初見月曉便魂移碧玉!”老劉頭說道,“這句是告訴咱們,青龍赤血陣一定要在子時擺!我懷疑,那些身上披鐵鏈子的,每個人身上都有那個玉柱!如果玉柱上都刻了引魂經的話,那麼那些東西魂魄都不能離體!子時之前,水裏的陰陽比較平衡,所以它們只要接觸到陽氣便會起屍!而未子交替之時陰氣大盛,那些東西本就在地下,還泡在水裏,身上的魂魄肯定受不了如此巨大的陰氣,便會附在玉柱上,這時那些東西便是死肉一攤,就算有微弱的陽氣也不會察覺!”
“死肉一攤不是更好嗎?爲什麼還要擺青龍赤血陣?”老劉頭這麼一說,張國忠倒有點糊塗了。
“哎,你忘了它們身上的‘蛟褫’啦?”老劉頭說道,“魂魄對陰陽有顧忌,那行子可沒有,一旦魂魄附於玉柱,‘蛟褫’對陽氣便更敏感了!但青龍赤血陣會中和水裏的陰氣,把附在玉柱上的魂魄放出來!這時屍身上的陰陽環境就好比白天魂魄在屍身上附着一樣,所以在陣氣未消之前,‘蛟褫’是察覺不出周圍有人的!”分析出原因後,老劉頭好像挺滿意,“這個人絕對是茅山的傳人!或者從哪學過茅山術!”
“莫非……那個戴金雙,真的是老四戴真雲?!”聽老劉頭這麼一分析,張國忠也是一陣猜疑,首先,兩個人都姓戴,如果馬思甲老爺子因爲爲中華太平祈福委員會工作而破戒,自逐師門以本名留絕書的話,那麼戴真雲很可能也會以本名處世,莫非戴真雲的本名就是戴金雙?那這個人跟“老爺子”又是什麼關係?就算茅山的弟子自逐師門了,但也不可能墮落到以盜墓爲生啊……到港澳臺隨便給那個大款看看風水捉捉鬼驅驅邪,搞個千八百萬也很簡單啊,幹嘛去幹盜墓那種損陰德的事?莫非,“老爺子”是戴金雙也就是戴真雲的徒弟?張國忠越想越亂,最後乾脆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