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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蔓腦子再亂,也知道開夜路危險,尤其是盤山道,當地人稱“九十九道盤,鬼走也難”,具體有沒有九十九道沒數過,但是上一道盤陡過一道,整個呈螺旋錐樣繞十幾座山上去,最頂上那道說是萬丈懸崖一點都不過分。
上到第三十來道時,安蔓把所有的車窗都打開,寒風在車裏頭嗖呦嗖呦的,凍的人睏意全無,有山壁上斜出的稀拉的樹,陡一看都像是隱在暗處不懷好意的人,安蔓好幾次心驚肉跳,後背上一層冷汗疊一層熱汗的。
深夜的山裏極其安靜,偶爾有磔啦一聲,不知道是蜷巢在哪處夜驚的鳥,已經是12月下旬,月相開始由滿轉半,疏淡地掛在天上,像是睜開的冷冷的眼睛,不管拐幾個彎,行多少路,抬頭一看,它的視線還在你身上,叫人無所遁形。
這別樣的彷彿置身世界盡頭的安靜,終於讓安蔓的腦子從混沌裏一點點抽離出來。
車輪膠皮摩擦着粗糙山道,她開始仔細回憶這個晚上的一切,一幀一格,像是緩緩拉出的古老膠片……
——喝下放了安定的茶水之後,秦放慢慢闔上眼睛……
——猶豫了再猶豫,伸手去敲188號的房門……
——趙江龍拿着捲起的書,一下下抽她的頭臉,說:“你趙哥錯哪了啊,你給解釋解釋,解釋解釋……”
——被趙江龍打的全無還手之力,她蜷縮着護住頭臉任他拳打腳踢,肋骨捱了兩腳,現在還在疼,隱隱地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