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蒸發 (第3/4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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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毛鬼像狗一樣被他牽在手裏,鏈子的紅色已經退去,鏈子的一頭緊緊套住紅毛鬼的脖子,一頭被瑰道士緊緊攥住。在選婆的眼裏,瑰道士就像城裏的大款一樣,昂首閒步,而紅毛鬼彷彿是他養的一隻寵物狗。瑰道士仍穿一身奇怪的衣服,過分大的帽子,過分誇張的大衣。這次選婆看清了他的臉。他的臉已經很老,可是老得奇怪,臉上的許多皺紋不像一般的皺紋,反而像是褶痕。可以這樣形容,他的臉就像一張揉皺了的紙貼在腦袋上,像一個做工粗糙的稻草人。
當這個念頭在選婆的腦海裏閃過的時候,他更加覺得面前站着的就是一個稻草人,穿着遮風擋雨的大帽子和大雨衣。
瑰道士的眼睛已經失去了昨晚的火焰,現在如枯井一般深陷眼眶中。選婆對視他的時候,感覺自己伏在井邊往井底看,有一種莫名的恐懼。
紅毛鬼在他的鏈子下乖乖的,乖得如同一條狗。
選婆對瑰道士這樣的行爲很不滿,畢竟山爹曾是這裏的一員,他們也略有交情。山爹生前與選婆碰面的時候,選婆還要尊敬地喊上一聲:“山爹身體可好啊!”
“你說的那個馬師傅不答應來吧?”瑰道士幸災樂禍地說道,兩手撫弄鏈子,傲慢得很。
“你怎麼知道?”選婆不服氣地問道。
“你以爲只有他能掐會算嗎?”瑰道士說,“我也會。”
“你也會?”選婆狐疑地看着瑰道士,“那好,你給我算算。”於是,選婆給他報上了自己的生辰八字。
瑰道士閉上枯井一般的眼睛,大拇指有規律地碰觸其他四個手指,口中唸唸有詞。半晌,瑰道士努努嘴,說:“你這個八字不好。出生祖蔭少,祖上再有錢,也輪不到你的份上;幼時書緣少,成績再好,也要早早輟學;種種都少,偏偏病痛長,你的手腕常常脹疼,像有根刺在裏面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