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葉青 (第5/5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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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等我和爺爺回過身來看看背後的是什麼人,那個娘娘腔又大驚小怪地嚷嚷道:“您手裏抱着的可是尅
我轉過身,看見一個面容俊秀得像女人的男人,他的手指也纖細得如同習慣了拿針捏線,食指微微蹺起,指着爺爺手裏的月季。
之所以我能看出他是男人,是因爲他的上脣上面冒出了鬚鬚幾根鬍子碴兒,像秋後收割過的稻稈。而他的喉結也比一般人要明顯很多,讓人多餘地擔心那個喉結會捅破皮膚露出來。
“你是……”爺爺看了那人半天,也想不起他的名字。
我也不認識他,既然他把我們叫做“馬師傅和他的外孫”,說明他只認識爺爺,不知道我的名字。對於這種被忽略的感覺,我早已習慣成自然了。直到現在我回了家,在自己村子裏人們都還指指點點道:“你看,那是童某某的兒子。”在畫眉村則聽見類似的聲音:“你看,那是馬某某的外孫。”熟悉一點兒的人則多說一點:“他小時候待在這裏的時間比待在家裏的時間還多,上大學後就一年只來一次了。”
那個娘娘腔男人以爲爺爺最後會說出他的名字來,可是爺爺晃了晃手道:“我好像不認識你啊?”
那人並不在意,熱情地自我介紹道:“我是那個養蛇人的兒子啊。您不認識我,但是您一定認識我父親吧!”
爺爺哈哈一笑,將月季交給我,伸出手來要跟那人握:“原來你是張蛇人的兒子呀!你父親我認識,方圓百里最有名的養蛇人嘛!我還看過你父親吹口哨逗蛇玩呢!哎呀,你家裏不是離這裏很遠嗎?怎麼一大早就跑到這裏來了?走親戚,還是辦事啊?”
那人誠惶誠恐地伸出手跟爺爺握住,很不自然地彎了彎腰,恭敬得有些誇張。他笑得比較尷尬,用另一隻手摸了摸鼻子道:“是啊,我父親原來喜歡耍蛇,還出去賣過蛇藝。很多人都認識他。”
爺爺握他的手停住了,問道:“原來?你父親現在不養蛇了嗎?那真是可惜了!以前誰家的人被蛇咬了,只要找你父親就沒事了。多厲害的毒蛇都不怕。我還以爲他會把手藝傳給你呢。”末了爺爺喃喃自語道:“他怎麼就不養蛇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