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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森沒理會他。
"現在請注意,當《奧蘭畢亞》在巴黎藝展中展出時,左拉--在那批凡夫俗子的冷嘲熱諷聲中,在那夥守舊派畫家、冬烘學究還有公衆的一片唏噓聲中--一左拉宣佈說:'我期待有那麼一天,馬奈的畫將陳列在盧佛爾宮內,就掛在安格爾的《女奴》對面,相形之下,黯然失色的將是《女奴》。'《奧蘭畢亞》肯定會掛在那兒的,我看這一時刻日益臨近了。不出十年,《奧蘭畢亞》定會在盧佛爾宮佔一席之地。"
"永遠進不了盧佛爾宮,"那個美國人大嚷一聲,倏地用雙手把頭髮狠命往後一掠,似乎想要一勞永逸地解決這個麻煩。"不出十年,那幅畫就會銷聲匿跡。它不過是投合時好之作。任何一幅畫要是缺少點實質性的內容,就不可能有生命力,拿這一點來衡量,馬奈的畫相去何止十萬八千衛。"
"什麼是實質性內容?"
"缺少道德上的內容,任何偉大的藝術都不可能存在。"
"哦,天哪!"勞森狂怒地咆哮。"我早知道是這麼回事。他希罕的是道德說教。"他雙手搓合,做出祈禱上蒼的樣子:"哦,克利斯朵夫·哥倫幣。克利斯朵夫·哥倫布,你在發現美洲大陸的時候,你可知道自己是在幹什麼啊?"
"羅斯金說……"
他還要往下說,冷不防克拉頓突然用刀柄乒乒乓乓猛敲桌面。
"諸位,"他正言厲色說,那隻大鼻子因爲過分激動而明顯地隆起一道道褶皺。
"剛纔有人提到了一個名字,我萬萬沒想到在上流社會竟然也會聽到它。言論自由固然是件好事,但也總得掌握點分寸,適可而止纔是。要是你願意,你儘可談論布格柔:這個名字雖招人嫌,聽上去卻讓人感到輕鬆,逗人發笑。但是我們可千萬別讓羅斯金,G·F·瓦茨和E·B·瓊司這樣一些名字來玷污我們貞潔的雙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