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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那樣的話,我就再也無法啓口,讓你們遵從我。斯庫特,單從工作性質上來說,每個律師在他一生中至少都會遇到一件案子,對他本人產生很大的影響。我猜這個案子對我來說就是。關於這件事兒,你在學校裏可能會聽到有些人出言不遜,但是請你爲我做一件事,如果你願意的話——那就是高昂起頭,放下拳頭。不管別人對你說什麼,都不要惱怒。試着用你的頭腦去抗爭……你有個好腦瓜,雖然它總是抗拒學習。”
“阿迪克斯,我們會贏嗎?”
“沒戲,寶貝兒。”
“那——爲什麼還要……”
“總不能因爲過去這一百年我們一敗塗地,就放棄爭取勝利吧。”阿迪克斯說。
“你這腔調很像是艾克叔公。”我說。叔公艾克· 芬奇是梅科姆縣唯一倖存的南方聯盟軍老兵。他留着胡德將軍式的絡腮鬍子,並且頗引以爲豪。阿迪克斯每年至少會帶我和傑姆去拜訪他一次,而且我還得親吻他,那情景真是恐怖極了。我和傑姆畢恭畢敬地聽阿迪克斯和他一起重溫那段戰爭史。“告訴你,阿迪克斯,”艾克叔公每次都會說,“《密蘇里妥協案》注打敗了我們,但是如果必須再經歷一次的話,我還會一步不差地走一遍老路,不過這次我們會給他們狠狠一擊……時間轉到一八六四年,‘石牆’傑克遜注重返戰場——年輕人,你們問什麼?噢,‘古老的藍光’啊,他那時候已經上了天堂,願上帝保佑他聖徒一般的面容安息吧……”
“斯庫特,到我這兒來。”阿迪克斯喚道。我爬到他腿上,頭抵着他的下巴,他用雙臂抱住我輕輕地來回搖晃。“這次和以往不同,”他說,“這次我們不是和北方佬打仗,而是和我們的朋友抗爭。不過你要記住一點,不管釀成了怎樣的深仇大恨,他們仍然是我們的朋友,這裏仍然是我們的家園。”
這些話我牢牢地記在了心上。第二天在校園裏,我直衝衝地對塞西爾· 雅各布斯說: “小子,你是不是準備把那句話收回去?”
“看你怎麼讓我收回去!”他大聲嚷道,“我們家的人都說你爸爸丟人現眼,那個黑鬼應該被拖到水塔上去吊死!”
我把拳頭對準了他,可腦子裏又閃過了阿迪克斯對我說的話,於是便放下拳頭走開了。“斯庫特是個膽——小——鬼!”放肆的叫聲在我耳邊迴響。這是我第一次在爭鬥中沒有大打出手,而是選擇一走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