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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什麼書給他讀好暱?”阿爾卡季問道。
“是的,我想,先讓他讀讀比尤赫涅爾[55]的Stoff und Kraft[56]。”
“我也是這麼想的,”阿爾卡季表示贊同地說,“Stoff und Kraft是用通俗的語言寫成的。”
“你看,你我,”就在當天喫過午飯以後,尼古拉·彼得羅維奇坐在他自己的書房裏對他哥哥說,“都是落了伍的人了,我們的黃金時代已經過去。唉,有什麼好說的呢?也許,巴扎羅夫的話是對的。但是,我得坦率承認,我有一點感到心痛:我本來希望,尤其是現在,與阿爾卡季親密友好地相處,可結果發現我落到了後面,他卻走到前面去了,所以我們彼此之間無法理解。”
“爲什麼他走到前面去了呢?他與我們到底有哪點不同?”巴維爾·彼得羅維奇很不耐煩地大聲驚叫,“這一切全是那位西尼奧爾[57],那位虛無主義者灌到他腦子裏去的。我恨這個學醫的傢伙。照我看,他也不過是個冒充內行的騙子,我相信,僅僅解剖幾隻青蛙,他在物理學上也走不了多遠的。”
“不,哥哥,這一點你可不能這麼說,巴扎羅夫人很聰明,知識淵博。”
“他的高傲自大多叫人討厭。”巴維爾·彼得羅維奇又打斷弟弟的話。
“對,”尼古拉·彼得羅維奇接着說下去,“他的自尊心很強,不過,看來不這樣也不行。可是有一點我總是弄不明白。好像爲了不落在時代的後面,我什麼都做了:安頓好了農民,辦起了一個農場,甚至全省的人都把我稱爲赤色分子。我經常讀書看報,學習知識,想方設法使自己符合當代的要求,可他們還是說我的時代已經過去。哥哥,我自己也開始覺得我的時代確實已經過去了。”
“這是爲什麼?”
“事情是這樣的。今天我正坐在那裏讀普希金的詩作……記得是在讀他的長詩《茨岡》[58]……突然阿爾卡季走到我的身旁,他一聲不吭,臉上帶着親切的惋惜的表情,像對待小孩子那樣,偷偷地從我的手中把書拿走,然後在我的面前放上另一本德文書……他微微一笑就走了,也帶走了普希金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