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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是慢性的,而且是很頑固的黃疸病。我給他開了百合花和金絲桃,強迫他喫胡蘿蔔,給了他蘇打水。但這都是治標的安慰劑,應該採取更爲堅決的辦法。雖然你嘲笑醫學,不過,我還是相信你可以給我提供切實有用的意見。但這事可以以後再談,現在我們一起去喝茶。”
華西里·伊凡諾維奇很快地從凳子上跳起來,唱起了《羅伯特》[177]中的歌詞:
法律、法律,法律由我們自己來制定,
爲的是活得歡……歡……歡快高興!
“了不起的生命力!”巴扎羅夫離開窗前說道。
中午時刻來到了。太陽從一片密密的淺白色薄雲後面爬了出來,像火一樣燒烤着地面上的一切。萬物都在默默不語,只有幾隻雄雞在林子裏互相尋釁對鳴,在每一個聽到它們叫聲的人的心中激起一種奇怪的感覺——
心煩、想打瞌睡的感覺。還有一隻幼鷹在樹梢的高處,不停地尖聲高叫,那叫聲像是求救似的哀鳴。阿爾卡季和巴扎羅夫躺在一個不大的乾草垛的背陰處,身子底下墊着兩三捆沙沙發響的乾草,那草雖說已經晾乾,卻還帶着綠色,而且芳香撲鼻。
“那棵白楊使我想起我的童年,”巴扎羅夫開口說了起來,“它長在一個洞邊(那個洞原來是一個磚瓦棚),我當時深信這個洞和這株白楊都是一個特殊的護身符,因爲我站在它們旁邊,從不感到寂寞。我當時並不明白,我之所以不感到寂寞是因爲我還是個孩子。好啦,現在我長大成人了,護身符也就不起作用了。”
“您在這裏總共住過多久?”阿爾卡季問道。
“大概連續住了兩年。後來我們就出去了。我們過的是流浪生活,多半是在一些城裏搬來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