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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這樣一直躺在旁邊的一叢灌木下打量着孩子們。有一堆火上支着一口不大的鐵鍋,鍋裏煮的是土豆。巴夫路沙照看着,跪在地上,用一根木片往翻滾的水裏扎。菲佳躺着,用胳膊肘支着頭,敞着衣襟。伊柳沙坐在科斯佳旁邊,仍然那樣使勁眯着眼睛。科斯佳微微低着頭,望着遠處什麼地方。瓦尼亞在自己的席子底下一動不動。我裝作睡着了。孩子們漸漸又談了起來。
開頭他們閒聊,東拉西扯,談明天要乾的活兒,談馬。可是突然菲佳轉向伊柳沙,似乎接起打斷的話頭,問道:
“喂,你怎麼,真的見過家神嗎?”
“不,我沒有看見過,家神是看不見的,”伊柳沙用沙啞的、有氣無力的聲音回答說,這聲音和他臉上的表情十分相稱,“可是我聽見過……而且不止我一個人聽見。”
“他待在你們那兒什麼地方?”巴夫路沙問。
“在原來的打漿房“打漿房”和“紙漿房”都是造紙廠裏的房舍,裏面有許多盛紙漿的大桶。這種房舍一般都在堤邊,水輪下面。———原注裏。”
“怎麼,你們常常去造紙廠嗎?”
“當然啦,常常去。我和哥哥阿夫九什卡是磨紙工“磨紙工”是把紙磨平、刮光的人。———原注嘛。”
“噢呀,還是工人呢!……”
“哦,那你是怎樣聽見的呢?”菲佳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