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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清源一皺眉,揶揄笑睨她一眼,那個意思分明在嘲弄她下意識又喊出了“世子”不生分了呢,下巴一抬,示意她:“都要曬壞了你,去罷,到樹下喝些水。”
兩人一前一後往樹下走,劉響隨身就帶着胡牀,方要擺,晏清源卻徑自盤腿坐在了地上,把水壺遞給歸菀,歸菀這一回自然而然接過便飲,晏清源哂笑道:
“怎麼,不嫌棄我髒了?”
說的是前事,歸菀咕嘟咕嘟嚥了幾口,遮袖輕輕一拭,有點羞窘:“我渴了。”
水汪汪的眼睛一瞄,將領們在不遠處的樹蔭下歇着呢,這兒,剩的是劉響和晏清澤,倒沒外人,便漸漸放開不再拘束,也學晏清源,坐到一旁,雙腿一併起,摟住膝頭,把香腮一託往堤上瞧了:
“世子,你這個法子,行不行呀?”
公然表示懷疑,晏清源捏了捏額角,不答反問:“你有更好的法子?”
歸菀赧然,把腦袋一搖:“我沒有,就覺得這個法子,未免太冒險了,萬一,打這往後,不下雨了怎麼辦?”
偏她烏鴉嘴一張,嘴到擒來,晏清源被她說的好不心煩,順手撈起根樹枝,朝她額間一點:“就你話多。”
歸菀不好意思垂首一撫臉頰,覺得自己剛纔是心直口快了,這樣說,誰能不煩呀?人都是愛聽吉利討彩頭的好話的,這麼一想,又重新補救了番,“天天下雨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