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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珩匆匆嫁女,究竟打的什麼算盤,自己心裏知道。不過兒女大了總要成家的,巳巳今年十六,一般公侯人家,這麼大的女兒再不捨也得籌劃婚事了,自己是循着縣主生前的安排替她完婚,其實也不算多無情。
只是要說愧疚,免不得有些。這十幾年自己偏向柳氏,對正妻和長女疏於照顧,到了孩子出嫁前夕了,但願她不要留有怨恨纔好。
“父母和子女之間,終也應了那句話,千里搭長棚,沒有不散的筵席。女兒出嫁,兒子爲功名遠赴他鄉,都是人生的別離,爹爹希望你懂得這個道理。”江珩一手慢慢摩挲着酒盞,頓了頓又道,“你是我的長女,爹爹希望你一生富貴昌隆,到了郡公府上好好過日子,若是想家了,也可回來看看。你母親雖不在了,家裏還有爹爹,縱是爲些瑣碎事起過爭執,父女哪裏來的隔夜仇,爹爹終歸是牽掛你的。”
雲畔還是波瀾不驚的樣子,應道:“爹爹言重了,侯府是我母家,我就算到了天邊,也會記着回來的。”
其實他們並不真的盼她回來,她一說這話,柳氏臉上就黯了黯。雪畔更直接些,操着陰陽怪氣的調門說:“郡公府那麼高的門第,規矩必定比咱們家還森嚴。大姐姐上有公婆侍奉,又要操心自己院裏的事,只怕平時不得閒。”
雲畔也不惱,轉頭看了她一眼,“公府規矩確實重,我讀《顏氏家訓》,裏面有句話說得很有道理——婚姻勿貪勢家。妹妹謹記了,不爲別的,就爲將來能隨時回家看看吧。”
她綿裏藏針,雪畔臉上立刻變得訕訕,心下又惱怒,恨自己氣勢上從未贏過她。
有一種人,天生帶着一副清高做派,你在她面前會無端覺得難望項背,甚至連她輕飄飄的一句話都難以反駁。江雲畔就是這樣的人。
雲畔並不將這個庶妹放在眼裏,正色向江珩道:“爹爹放心,郡公府同在幽州,想回來一趟也不是難事。既然婚約早就有了,婚期也定下了,女兒沒什麼可說的,依着慣例行事就成了。”
總之一場家宴下來,倒也和樂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