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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車的效用終於出聲了,說:“小娘子,前面就是舒國公府邸。”
雲畔順着河岸望了眼,巷口有高大的門樓,寫着“東榆林巷”。馬車上了青石鋪成的細墁地面,大約又走一盞茶工夫,停在一座氣派的府門前。這是雲畔第二次來姨母家,小時候雖跟着阿孃拜訪過,但因相隔久遠,已經記不太清了。
檎丹跳下車,回身搬了腳凳來攙扶雲畔,效用徑直上門前通報,請門房通稟國公夫人。
深宅大戶,消息一道道傳遞,得耗費不少工夫。雲畔惴惴等着,腦子裏胡亂思量,怕姨母爲難,又怕姨母不在家,正有些心焦,見門裏幾個僕婦簇擁着一位穿紫磨金對襟褙子的貴婦出來。雲畔也是上年阿孃大喪見過姨母一回,但再見一眼就能認出來,姨母眉眼間,和阿孃有六七分相像。
姨母老遠就伸出了雙手,“巳巳,我的兒!”
雲畔鼻子忍不住發酸,瞧見姨母,恍惚像瞧見了阿孃一樣。阿孃走了一年,她對她的思念絲毫未減,半夜裏多少次哭醒過來,就算服滿了,也還是無法接受阿孃已經仙逝的事實。
可姨母終究不是阿孃,守禮是第一條。雲畔先請安納福,然後方投進姨母懷裏。姨母領上燻着青桂香,那種綿綿的香氣遇體溫更舒展。她心裏的憂懼忽然就散了,哽咽着,貼着那段溫香,輕輕叫了聲“姨母”。
也就是那輕輕一聲,撞進人心裏來。明夫人摟住她,心裏發澀,要不是當年妹妹不顧一切嫁了江珩,現在不會是這樣結局,也許還活得好好的。
無論如何,孩子來了,像是找到了另一種慰籍。巳巳的身量長相及舉手投足,都有她母親的影子,明夫人看了又看,既是懷念妹妹,也着實心疼妹妹留下的唯一骨肉。
且不問她怎麼孤身帶着個女使就來了,先命人賞了那兩位趕車的效用,一面親親熱熱牽了雲畔的手道:“那麼遠的路,想是走了一夜,快跟姨母回家,好好歇一歇再敘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