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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夫人站起身嗟嘆,“日子過得真快,轉眼兒女們都大了。序哥兒下月弱冠,也該張羅起來,替他覓一門好親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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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廂雲畔接過了女使送來的湯藥,坐在榻前的繡墩上叫姐姐,“藥來了,我給你預備了梅子,喝完即刻含上就不苦了。”
梅芬之前因母親他們都在,還在氣頭上,扭着身子不願意見人,這會兒只有雲畔一個人在,便撐身靠在榻頭上,說:“我沒病,用不着喫藥,只是和他們說不明白,一時氣急攻心了……”說着難爲情地覷了覷雲畔,“嚇着你了吧?”
雲畔把藥碗交還給了女使,和顏悅色道:“嚇着我倒沒什麼,只是姨母受了驚,一味地哭呢。阿姐,這是多了不得的事,值當這樣?你心裏有什麼話,和姨丈姨母好好說,我瞧二位大人開明得很,沒有什麼是不好商量的。”
然而梅芬直搖頭,“別的事好商量,唯獨這一樁,說什麼都沒用。我自己的婚事,他們從來不肯聽我的,當初過定不聽我的,如今要完婚也不聽我的。我心裏想些什麼,他們不在乎,他們只要一位貴婿,只要名門聯姻。說什麼爲我着想,其實養大我,不過爲了讓我做他們的棋子罷了。”
人一生氣,常會口不擇言,雲畔只得勸慰她,“現在的年月,都是盲婚啞嫁,誰也不能爲自己的婚事做主。就比如我,阿孃在時替我定下了郡公府的二公子,若是沒有他家悔婚那事兒,再過不久我就得嫁進李家了。你瞧,人人都一樣,父母替你覓一門他們覺得上佳的婚事,婚後自己好好掌持,只要日子過得去,其實在哪兒都一樣。”
梅芬臉上卻顯出爲難的神色來,低着頭說:“道理我都懂,可我就是沒法子和那些不認得的人,住在一個屋檐下。我只想一輩子留在我這小院子裏,一輩子不要上外頭去。我看見陌生人就心慌,和外人說一句話,心都要從腔子裏蹦出來,連氣都喘不上……我這樣的人,難道還指着我做當家主母,教訓底下那些女使小廝嗎?”
雲畔見她越說越急,氣喘吁吁臉色潮紅,忙和聲安撫,“咱們閨閣裏的女孩子大多怕見人,你的意思我明白。前兩天我和姨母說家常,姨母說阿姐小時候曾落水,究竟是怎麼回事,阿姐和我說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