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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說這些年沒有感情,那也不可能,終歸是自己的女人,還爲他養育了三個孩子,真到了不成事的時候,心裏多少有些動容。
他走過去,看了她一眼,“聽說身上又不好了?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了,心思放寬些,別想太多。”
說起這個柳氏就紅了眼眶,“郎主,我心裏的冤屈要是不說出來,我到死都不能瞑目。”
江珩皺了皺眉,“怎麼還有冤屈呢……”
她在後宅撈了這麼多油水,還說自己冤枉,大概那筆錢進了她的荷包就是她的,被掏出來之後就要死不瞑目。
江珩嘆了口氣,既然來了,總要聽她說兩句,便踅身在凳上坐下,做好了聽她訴苦的準備。
柳氏讓孔嬤嬤攙扶着,微微坐起了身,望一眼江珩便掖一掖淚,“郎主,關於那五千兩,我有話要說。我也不諱言,確實在公賬上挪動了兩千兩,那是因爲我還有三個孩子,將來覓哥兒要讀書,雪畔、雨畔要出閣,手上倘或沒點兒積蓄,只怕金二娘子要苛待我的孩子。那日她要賣我,把牙郎都叫來了,還要連着雪畔一齊發賣,逼着我拿出五千兩來……郎主,世上哪有將庶女發賣的主母呀!我沒法兒,最後只能把箱底的錢都掏了出來,裏頭有我十幾年的體己,還有當初在瓦市賣酒攢下的積蓄……”她說着,簡直要倒不上來氣了,傷心是真傷心,嚎啕着,“這位女君好狠的心腸,如今想想,拿她同先頭縣主比,真真一個地下一個天上。往常縣主對咱們娘三個多好,從來不短咱們半分。念着我生育孩子辛苦,每月給我十兩,我省喫儉用這麼多年,一點一滴攢下來的錢,一下子竟被後來這位掏得乾乾淨淨。我只是不敢想,想起來真是慪也慪得死我。郎主你不在後院,哪裏知道我的難處,見了錢只顧驚得合不攏嘴,只當我貪了那麼老些……那些全是我的命啊!”
她掏心掏肺地哭起來,雖沒眼淚只是乾嚎,也嚎得人心直打哆嗦。
江珩險些要捂耳朵了,閉着眼皺着眉,彷彿偏過頭去能隔絕她的嗓音。
不過等她略平靜下來,自己也仔細思量了一番,她平時雖貪小利些,但要說一下子昧了五千兩,到底沒有那麼大的膽子。如今把棺材本兒都掏出來了,難怪病得要死要活……